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那對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子亦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般地盯著我。
辦理好統統,我漸漸回至府中。一進房門便見綠水那幾個丫頭正坐在桌旁床上說談笑笑,見我出去忙起家施禮,我點頭表示她們坐下持續,便聽青煙笑道:“蜜斯,方纔我們在猜明兒早晨的‘邀月大會’誰家能夠勝出呢!您倒是說說,本年這頭籌會叫誰家給拔了?”
不知不覺逛至了府內一處水榭,所謂水榭,就是當代的一種三麵對水的房屋修建,四牆皆敞或設窗扇。這一處水榭是建在一方小小水池之上的,塘內晚荷遍開,花瓣上凝著晶瑩晨露,好一派幽然暗香!昂首看那榭上懸的匾額,上書“冷香小榭”,不由令人想起薑夔的那句“嫣然動搖,冷香飛上詩句”的詠荷佳句來。
緊接著我又去了賣鷂子的阮老夫家,請他先替我將阮鈴兒曾住的那間配房打掃出來,又給了鄰居一名大嬸幾枚銅錢,請她幫著將阮鈴兒用過的被褥拆洗拆洗,待曬乾了再重新縫製一床,交給阮老夫放回配房便是。
一身輕鬆地回到我的院子,排闥進屋時綠水幾人正在穿衣疊被,見我從內裡返來都吃了一驚,忙問出了何事,我笑說隻是在院子裡透了透氣,便徑直進了裡間寢室。
越看越喜好這水榭,我繞至它的臨水處,有幾級台階往下切近池麵,並設有小小一張石椅,因而走下去在石椅上坐了,細細賞起那池中荷花來。正神思繚繞著,忽聽得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才迷惑誰還這麼夙起來閒逛,便聽得一個聲音低聲道:“此事毫不能有半點忽視,若泄漏了風聲,隻怕辦起來便難上加難了!”
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臨時隱身的好,所幸我所處的位置陣勢較低,又在那水榭的窗下,隻要不從那台階上走下來是不易被人發明的。因而屏息凝氣不動聲色,儘量縮起家。聽這父子兩個開門進了榭中,“吱呀”一聲推開了我頭上那扇窗,直嚇得我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