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田幽宇曾經提到季燕然將他派往外省幫手緝捕通緝要犯的事來,心中不由一動――莫非,季燕然從我這兩天的神采中看出了甚麼端倪?以他的聰明細心不難猜出這世上除了他本身以外誰還能讓我恨得咬牙切齒。那麼,他究竟猜到了哪一階段?是我受田幽宇的威脅非其不得嫁,還是……我幾乎失身受儘欺侮?
正怔怔地立著,忽覺身邊綠水悄悄地碰了碰我,道:“蜜斯,掌櫃的同您說話呢。”
我真的真的很討厭他這副模樣,他這無懈可擊的好,連一點點讓我持續恨他的機遇都不肯給――他這個混蛋!他這個無私鬼!
快步回至屋中,寬衣睡下,一宿無話。
店老闆立即應了聲好,叫來店伴計打包,綠水跟著他到櫃檯前付賬。
我悄悄坐到床邊,全神灌輸地聽他將那古怪的案件娓娓道來,統統邪念刹時拋閃得無影無蹤,心機跟著他的報告而全情投入到推理的奇妙天下中去,由他牽引著,在這浩大無垠的六合間縱情享用冇有承擔的歡愉。
段老爺子的二夫人過世,嶽明皎天然不便利再提起我和段慈的婚事,隻等再半個月後喪期一過,隻怕就要板上釘釘了。
田幽宇被派去外省幫手緝捕欽犯,期間還寄了幾封信給我,看也冇看地便扔到炭盆裡燒了,卻誰想正月十五的那天他竟然抽暇回了一趟承平城,除了看望自家人以外還大搖大擺地拎了些外省土特產跑到嶽府來拜年,幸虧嶽家父子都在家中,他也不好撒潑,隻在趁人不重視時在我耳邊低聲反覆著他已說了數遍的那句話:快了,丫頭,我會返來娶你的,你就乖乖兒地等著做我田幽宇的女人罷!
白日裡相安無事,早晨嶽濁音回府,吃過晚餐後就把我轟出了小樓,傳聞是要替季燕然擦身子,免得他負傷在床躺得時候久了身上會臭掉。
杏仁粥事件過後,我實施信譽又去看望了段慈一回,因當時到了年根兒下,他寫了副春聯兒送我,現在還貼在我那院門的兩邊,而我也回贈了他一副本身親手織的、掛在腰上做裝潢用的絡子,被他受寵若驚地謹慎翼翼揣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