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會在這裡?他並未聞聲我對嶽濁音說的話,是以毫不是為了找我纔來這七層的。或者……他實在是同我一樣,隻為了站得高些,看得遠些,以此來排解胸中鬱結?
季燕然隻是笑,乾脆不再言語,段想便轉過甚來看看段慈和我,笑道:“老三,你傻愣著做甚麼?還不給嶽蜜斯倒茶!”
纔要挪步,便聽段思連聲道:“噯噯!怎能讓季大人親身脫手呢!默風!還不快過來把壺接疇昔!”
“非常抱愧打攪了大人靜思,靈歌這便辭職。”我帶下落荒而逃的表情舉步便欲向外走,卻聽他悄悄地喚了聲“靈歌……”,隻好立住,問向他道:“大人另有何事?”
就聽得那廂裡季燕然走至屏風邊上帶著好笑的語氣輕聲道:“靈歌?”
季燕然沉默,好久方低聲隧道:“靈歌……幾時你我竟已如這般形同陌路了?”
……每天換藥……想來季燕然分開嶽府回到本身住處養傷的這段時候裡,佟二蜜斯必然是日日伴在他身邊貼身照顧的吧……很好,很好……這纔是他應得的幸運,有個女人經心全意地顧問他伴隨他,不會讓他難堪,不會跟他負氣,不會使他隨時都有能夠身處險境乃至有性命之憂。這個女人的心心念念滿是他,為他生為他死,他歡暢她就高興,他難過她就痛苦,再冇有比這更完整的愛了,這是他應得的,且他也即將獲得,我當祝賀,由衷地祝賀。
季燕然笑起來,隻說了個“好”字,便回身大步跨出門去。我立在原地久久難以轉動,直到渾身僵得幾近站不住時方纔勉強挪著步子坐回到屋中的圓桌邊,微微顫抖動手摸索到桌麵上的火摺子將燈點起,看著鮮血淋漓的本身狠狠嘲笑。
“靈歌自是要同家兄一起,”我道,“隻是不知家兄現在哪一層。”
“去罷,莫再羅嗦了。”嶽濁音麵上淡淡的,語氣卻非常輕柔。
段慈便望向我,輕聲道:“靈歌蜜斯想去哪一層?”
一時候不知該如何應對,正感難堪,聽得嶽濁音在旁道:“舍妹的眼睛已經複原,多謝佟蜜斯惦記。”
茫茫然入迷,已聽不進以後桌上世人又說了些甚麼,忽聽得嶽濁音在身邊淡淡地開口道:“靈歌,你不是同你那幾位姐妹約好了一起喝茶麼?莫要晚了讓人等你,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