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敢說是精通，她若生為男兒身卻也可獨立流派懸壺濟世了……”老婆婆沉浸在對自家蜜斯的誇姣回想中，“我家蜜斯資質聰慧，甚麼東西一學就會！我家老爺曾在宮裡頭任過太醫，家中書房裡四壁滿滿的都是醫書，蜜斯常常去那邊找書看，久而久之迷上了醫術，便央著老爺教他。蜜斯特彆善於治癒女人身上的病症，乃至厥後鄰居家的女眷一有了病都不去藥堂找大夫了，全都跑上門來找我家蜜斯幫著診治呢！”
季燕然但笑不語，以吃東西當幌子來避開我的鋒芒。不過終究還是架不住我以“你若不肯睡，我就再也不跟你說一句話”相威脅，乖乖地躺下睡了，我便挨著車廂門坐著，時不時啟開道縫向外看看馬的狀況，打量一下四周的景象。
吃過午餐我便鑽回房中補眠，一覺直睡到日頭西沉。好輕易盼來了大年初二日，早早地便起床打扮打扮，而後衝到外間抽去仍自沉甜睡著的季或人的枕頭，待他伸了個懶腰醒來，便含笑著奉告他能夠再睡一會兒，本人不急――邊說邊去開了窗戶，讓冷風吹著窗台上的雪片颳了滿屋――他若真敢再睡便凍挺丫的。
那中年男人想就是凝城知府，這一去定是往衙門裡替季燕然查戶藉簿的。因季燕然同我已經提早籌議好，由我待在原處馬車裡等待，他伶仃與凝城知府去衙門質料室查詢，畢竟質料室並非彆處，無職職員是不得擅入的。
“大海撈針的事，誰也不成能兩三天內就做到，”我也柔聲隧道，“何況你是為了幫我，該說是我害你如此辛苦纔是。”
她用乾枯的雙手死死地攥住我的腕子，盯在我臉上的那對渾濁的老眼裡頃刻間淚水縱橫，沙啞著嗓子哭道：“蜜斯――蜜斯啊！您終究返來了――您終究返來了――”
“學醫？”我心中一動，趕緊詰問道：“蘇蜜斯會醫術麼？精不精通？”
老婆婆一聽此問，臉上立即又浮上痛恨之色，咬著牙道：“那賤婦心腸暴虐！為了將我家蜜斯趕削髮門，竟然――竟然誹謗蜜斯她與野男人有染！威脅府中下人做偽證，又用錢打通了販子惡棍，兩廂裡一夾攻，直把老爺氣得當場吐出幾口血來，說甚麼也不肯聽蜜斯的解釋，一怒之下將蜜斯趕削髮門，斷絕了父女乾係！老婆子為護蜜斯還慘遭那賤婦一頓毒打，三天下不了床，好輕易能爬起家來想要去看看我家蜜斯時，卻發明――卻發明蜜斯的內室已是人去樓空了……嗚嗚嗚嗚……自而後……自而後老婆子便再也未見過我家蜜斯一麵……嗚嗚嗚嗚……厥後老爺悔怨了……想要找蜜斯返來……倒是那裡也找不到……找不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