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講到了悍賊的死而重生，講到了我那如煉獄般的新婚之夜，奇特的是，在他非常當真的聆聽下我竟能夠保持安靜而淡定的心態，不再像平時那樣，一想到這些就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一首詩？”我獵奇地睜大眼睛，季燕然的娘用一幅大畫家的畫竟然隻換了一首口頭上的詩返來，對方還真夠摳門兒的。
我略帶自嘲地笑道：“我所麵對的彷彿已不是純真的感情題目了，它還兼雜著品德和道義。若不是為了保我百口無虞，悍賊他底子不會去赴死，他若未曾重傷跌下深崖，我就不會……不會嫁給燕然哥哥，能夠說，我和燕然哥哥的婚姻是通過悍賊的死才氣建立的。可現在悍賊又返來了，他既冇有死，那這婚姻就落空了建立的前提前提。他為我赴死，我卻另嫁彆人，這不是薄情寡義又是甚麼？爹，這不是我想一想就能做出挑選的題目，麵對重生返來找我的悍賊，我――我就不該去想‘應當選誰’這個題目，這是無恥的動機！”
“不是每一件事都得被大人你曉得。”我微微一笑，悄悄推開窗扇。
我在原處又坐了一陣，直到真正覺到手腳冰冷了才站起家，深深地吸了幾口這雪季的清爽氣味，邁著如初穿越來時般輕巧的步子，沿著長廊一起回到了前廳。
“彆低估了他們的固執，靈丫頭。他們既然瞭解你的難處，便能夠接受你給的結局。輸的一方不會痛恨你，相反，他還會為你感到歡暢，因為他曉得你找到了本身的幸運，他能夠放心腸罷休了，能夠放心腸去尋覓本身的幸運了――對於輸的一方來講，他這段豪情的起點就是你已獲得了幸運，而不是你為了不負他畢生不嫁。越是如許，他就越不成能罷休。越不罷休，將來他所遭到的傷害便越是深重。既然你必定做不成無憂無慮的傻丫頭，就該像個真正的聰明人一樣，學會站在彆人的態度上去想題目，而不是自作主張地把本身以為好的挑選強加在彆人的頭上。我說得對麼，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