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的那一句話如同一柄閃著寒芒的利刃,將我的精力劈了個粉碎。我得空細思他那聽來有些古怪的前半段話,掠過他的身邊沿了甬路快步走去,我甚麼都不想再顧,我現在隻要一個動機――出府,找悍賊。
“你個丫頭!這麼晚了還滿府亂跑甚麼?”田幽宇的聲音由身後傳來,緊接著我的人便被他打橫抱起,他低下臉來瞪著我,沉聲道:“方纔你同姓季的都說了些甚麼?”
罷,已經說出了口也不能懺悔,隻好任由長樂跟著一向回到了我的院子,青煙白橋紅鯉三人隻當我是趁嶽濁音不在家時跑到他那樓裡住上幾日圖個新奇,涓滴冇有起疑,籌措著替我燒了沐浴水,浴罷換了身衣服,還是出得院來漸漸往嶽濁音小樓的方向行去。
聽他說到這一句,我緊緊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些來,而他卻彷彿能感到到我現在的表情,微蹙了軒眉,深深地望向我,俄然放輕了聲音,漸漸隧道:“但是若讓他徹夜見了靈歌你,必會被奉告莫再入城、暫避風聲,當時再想尋他蹤跡隻怕是難比登天了。是以,為了不使靈歌你今晚將動靜流露給他,為兄……調派了二百弓箭手、二百精兵,將濁音的小樓裡裡外外全數包抄了起來,除濁音的臥房外,每一個角落都不會有可令他趁虛而入的空當!”
我不由停下腳步,立在路中心等他近前,待他走近時便淺行一禮,低聲道:“靈歌見過燕然哥哥。”
我被他點了穴道轉動不得,隻能狠命地用牙去咬他的舌頭,而他竟像個瘋子似的越碰到抵擋便越加鎮靜非常,任憑我咬破了他的舌尖後,再將舌尖的血強行餵我嚥下。
才一出門就瞥見長樂在台階下站著,不由奇特,上前低聲問道:“你不在少爺房裡服侍,跑到老爺房外來做甚麼?”
“鬼臉輕功蓋世,隻怕連大內妙手都不能與之對抗,”季燕然負起手沉聲道,“鬼臉對本身的輕功相稱自傲,加上其脾氣傲慢大膽,如為兄所料不錯,即便他曉得嶽府四周已佈下了天羅地網,今晚也必然仍會前來與靈歌你相見。”說至此處,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不知為何顯得有些沉鬱。
“狗兒……”
難怪難怪難怪難怪!難怪狗官當初要拒婚!難怪他老是樂此不疲地勾引嶽濁音甩死人臉給他!難怪他老是對我若即若離暖昧不明……卻本來是想操縱我來靠近嶽濁音哪!
“我說,放我下來,田幽宇。”我冷冷地一字一句隧道,心中卻已是絕望,遇見了他,我是不成能出得了府了,今晚若見不到悍賊,隻怕……隻怕下一次再見時便已是天人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