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閤眼，甜睡，入夢。我的幸運，就要來了。
而現在，這刻薄的肩成了我的倚賴，這健壯的臂成了我的依托，這熟諳卻又陌生的氣味成了我最為幸運的眷戀。
“為甚麼？”我睜圓了眼睛望住他。
隻是當時我不信賴陌生人給的不肯定的安然，硬生生將他推了開去，從而後隻能若即若離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談笑自如地出入於凡塵俗世，像一隻慧黠的狐般難以靠近，難以掌控。
季燕然好笑地答道：“靈歌睡書房，我在中間守著。”
不再多言，徑直回至書房，季大壞狗公然如己所言地做到椅子上背對著小榻，兩條苗條狗腿隨便地架在書格子上，笑著道：“靈歌睡罷，若冷了直管叫我添柴。”
“考勤簿呀。”轉頭瞪他一眼，難不成我還在這裡找肉吃麼？
季燕然偏下頭來輕吻我的額角，我乖乖地依偎著他冇有動，而後他的唇便又順著額角向下滑……
他仰起臉來深吸了口氣，帶著自嘲地笑道：“我一向自大地覺得本身在任何環境下都可做到充足的沉著，可現在看來……你這丫頭僅出一招便可將我完整擊潰。若再見你，隻怕我便甚麼閒事都做不了了！”
“管家房裡大抵味有罷？”我保持沉著地想了一下道。
“傻丫頭……噯噯！”他笑得直點頭，半晌低下身來在我耳旁輕聲隧道：“我……本不想在婚前做任何逾矩之事……但是情難自禁，你這小丫頭完整破了我的功，讓我一個冇忍住便帶了你擅自跑削髮門，方纔又……又像個躁動少年般落空了自控之力……靈兒，我不想對你做出任何失禮之事，我甘願煎熬到你我結婚之時再……以是……你這個小調皮莫要再磨練我了，對你，我是半點抵當力也無的。”
算了，眼不見心不淨……去，眼不見心不煩，我不看他就是了。將那半幅繡品收好重新揣回懷裡，拿起那幅畫有此岸花的畫兒細心打量，實在也看不出甚麼玄機來，再看畫角那行“贈吾友何如居士”的字，寫得非常瀟蕭灑俗。細細一想，既然這畫兒裡的繡品產自江南，那麼贈這幅畫給何如堡主的這位落款為“玄”的人也該是江南人氏或者是當時正暫居於江南的。他為何要在畫軸內藏上半幅繡品呢？這繡品已經不值錢了，有需求這麼藏著掖著的大老遠從江南寄到何如堡來嗎？
隻好不甚痛快地點了點頭，回身至書格子旁去翻找考勤簿，卻聽季大狗在身後笑道：“靈歌在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