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曉得我要說的是甚麼,點了點頭,大手拉住我的手,低聲道:“我們所走的這條大道想來就是陵寢中所謂的‘神道’了,而火線的明(冥)殿較著是我朝的修建氣勢,再看那些漆色彩尚豔,應當是建成不超越五十年。這一點相稱奇特,如果當真是陵寢,這內裡葬的會是誰呢?我朝皇族的陵區是在京都四周的,除非是被封到江南來做郡王的王爺一類,但是看這明殿的範圍品級相稱高,用於已逝的王爺彷彿有欺上之嫌。說得瞭然些――這座明殿的規格清楚是為天子所用!但是我從未傳聞過我朝的哪位皇上曾被葬於此地。”
隻見這龍嘴內甚為寬廣,足能站下二三十人,從它的喉內傳來喀喀哢哢地響聲,悍賊向裡看了一陣兒,道:“內裡是用塗了桐油的精鐵做的支架,約莫一向通往穀中湖下,想來這龍就是操縱這東西伸縮自如的。”
我倉猝道:“不可!內裡有冇有構造還不曉得,你如許出來――”
越走越是心驚肉跳,抬眼看看火線的宮殿,紅漆綠瓦素淨如新,門窗緊閉燈火不明,一派的暮氣沉沉、詭譎妖異。而那嚴嚴地糊著的死紅色窗紙裡總彷彿有甚麼東西想要破門而出,離這宮殿越近,就越似能感受獲得它正與我們一紙之隔地立在門內,幽冷地等著門被推開。
四人寂靜了一陣,季燕然突破沉寂,道:“看模樣這石門隻能主動封閉,需人力將其翻開。門外究竟是水還是彆的甚麼冇法得知,我們最好做好萬全的籌辦。”
悍賊便笑道:“如果水,我們隻好儘力向上遊到湖麵,再順著那青銅柱攀回岩石上去。小月兒不通水性,我來帶她,季大人你與這位受傷的老兄互帶,該當能對峙回到湖麵上去罷?”
這些高大的石像就這麼悄悄地鵠立在這空曠死寂的青石廣場上,岩洞裡的風穿過洞頂密佈的懸垂著的鐘乳石刮下來,收回似哭似笑的聲音,顛末石像的身邊時彷彿吹動了它們的衣角,微小的火把的光在明滅間使得這些石像似是俄然有了靈魂,毫無朝氣卻又帶著詭異目光的瞳人兒盯著走在大道上的我們,令人不由從心底裡感到一陣地發毛。
這便是玄機公子要我們在這岩石上等的東西麼?公然是非同普通!
龍式起落梯緩緩降落了有十來分鐘,穿過氤氳的水氣,終究靠近了波瀾澎湃的湖麵,卻見由湖水當中又升起一個龐大的石室,石室緊閉的門正對上了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