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洞口四周火光幢幢，照得麵前彷彿白天，就連枯草葉子上的晚露都清楚可見。那三十三名流質皆是女子，在強盜嘍囉的看押下排成一排立在舉著火把的構成人牆的強盜圈中，排在隊尾的是瑟瑟發著抖的吳嫂。
但是他是一寨之主，再遊移也不能透暴露一絲半毫，是以隻得硬著頭皮向著中間的嘍囉一打眼色，那嘍囉便將本身身上鋼刀遞給了季燕然。季燕然將刀接過，朗聲向石虎道：“第一個！”
不及多想，我用力在吳嫂的人中上掐了幾下以令她神智儘快復甦過來，敏捷在她耳邊道：“吳嫂，你且先到那邊樹下躲上一躲，千萬莫要亂跑，我很快便去找你，可聽得了？”
石虎怒哼道：“笑話！我怒馬寨底子不須靠幾名流質來與朝廷對抗……”
因而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季燕然那明朗的聲音始終未變，乃至於令我一度思疑他並未真的割膚剜肉，忍不住用餘光掃向他，卻隻看到了一條鮮血淋漓的胳膊。
石虎一聲怪笑，道：“季大人，要石某放人不是不成以，還是那句話――人不能白放，要支出代價！”
因而季燕然便笑了起來，唇角帶著淡淡的鄙夷，道：“如何，石寨主莫不是因為怕少了一名流質後內心便冇有了底？”
“一言為定。”季燕然朗聲一笑，神態輕鬆得彷彿剛纔談的是一筆買賣豆腐的買賣般。
“你――”我吐了這一個字後便說不出話來，還能說甚麼呢？三十四刀換三十四條性命，季燕然做了筆“合算”的買賣，我冇法禁止也無從禁止。
聽他接著道：“靈歌放心，為兄會將他們也一併‘換’出。”
我抬起眼來盯住他，道：“季大人所謂的‘大局’僅是隻救得靈歌一人出險後便脫手剿匪麼？莫忘了這穀內另有其他的村民！”
“換出？如何換？你隻要兩條胳膊兩條腿，都舍了才氣換得幾人？”我盯著他，聲音裡帶了惱意。
轉眼已有三十二名流質離開了此穀，除我以外還剩下吳嫂一人。季燕然的第三十三刀已經剜下，吳嫂戰戰兢兢地向著山洞的方向盤跚而去，她壯著膽量扭臉望向我，我衝她微微地一點頭，她便又扭回臉去。才行了幾步，她的目光俄然直直地盯在一名強盜的臉上，是阿誰將我二人擄來的二匪之一，叫高老七的。我的心頭不由一跳，還未待做出反應，便見她俄然大步衝上前去，趁高老七一時不備，一把抽出了他腰間彆著的鋼刀，雙手握了刀柄拚死地捅向了他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