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天龍朝這個架空的時空，在這座設想奇絕的空中宮殿以內，玻璃成品竟然被遍及地操縱了起來。那東、西兩麵牆是全部兒地被嵌入了由數片玻璃拚接起來的一道玻璃牆，因為工藝有限，這玻璃牆自是不如當代的玻璃看上去那麼透明光滑，但也足以在白日的時候讓陽光充分地暉映出去，而身處宮殿以內的人亦能夠坐在玻璃牆前便將這絕頂上的風景儘收眼底。
看著玻璃上反射的牛若華的身影去往它處，正要收回目光，忽地瞥見在這廳內一隅，有一張極其熟諳的麵孔正在深深地諦視著我這邊的方向――是段慈。
挨著樓梯的東西兩間房房門上皆掛著一塊木牌，牌子上寫著個“侍”字，那侍女道：“這兩間是奴婢們的房間，因千歲爺常日不喜虹館裡來往之人太多，是以下人亦用得極少，晚間公子蜜斯如有叮嚀，奴婢們倘當時不在跟前兒，隻需到這兩間房內傳喚奴婢們便可。”
就聽得那淳王爺拍著嶽濁音的肩頭說了滿口的溢美之辭後，終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不由笑著道：“嶽大人，這便是令媛罷？公然是天生麗質、溫婉可兒哪！――本王還未劈麵向嶽大人你道賀哪！燕然――你將來的嶽丈來了，你怎躲在前麵不吱聲？”
段慈認識到我正朝他走去，一時躊躇著想要拔腿走掉，被我先一步開口叫住了他：“三公子，請留步。”
而我們此時身處的這間位於扭轉樓梯南側的大廳實在是相稱於將東西那兩間相對的房間加上中間的走廊全部打通了變成一整間的大廳，在它的南牆和北牆上彆分開了一扇門，我們是從北門出去的，要想到南麵的房間去就隻能穿過大廳走南門出去。
我心中一緊，不成想這一次竟也有他。
因眼下是在王爺的行宮裡做客，不好與這女人鬨得太僵，因而偏了頭不再看她，仍舊望向窗外夜色，口中淡淡隧道：“牛蜜斯纔剛到達，還是先喝杯熱茶去暖暖身罷。”
“你就莫要操心為兄了，”嶽濁音笑笑，“去洗把臉，該歸去大廳了。”
我偏頭見這位侍女的左眼眼角下生著一顆淚痣，想必她的名字便是這麼來的，是以點頭，笑著道：“如此就勞煩淚兒姐姐帶我兄妹前去下榻房間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