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民氣皆肉長,我又如何狠得下心腸與悍賊劃清邊界不再來往?天平的兩端一邊是嶽氏族人一邊是悍賊,輕重清楚,但是三百多條命是命,一條命也是命,這又豈能用數量來決定孰當生、孰當死?
我纔要答覆說必定不去了,便聽有人拍門,道了聲“出去。”見是長樂,在門辯才說了個:“蜜斯……”就被身後伸來的一隻大手拎著脖領兒甩出了門外,緊接動手的仆人呈現在視野裡,但見一襲玄色袍子襯得人力量埋冇、霸氣隱現,好像一道狂瀾般直直地向我逼來。
“你的手是如何回事?”他皺起眉惡瞪著我。
見我緊抿著唇沉默不語,季燕然望了我很久,俄然抬起一隻手來,漸漸地伸至我的麵前,眼看指尖就要觸到我的唇上,卻又愣住不動了。我抬眼看他,見他似是緩慢地在眼底掩蔽起甚麼心境,攥了攥拳,收回擊去,衝我笑道:“敢是我們靈歌一怒之下飲了嶽先生的血以出心頭這口怨氣麼?如何唇上還帶了血呢?”
“燕然哥哥為何要奉告靈歌這些?”我安靜地笑問。
這動靜於我來講不啻是一劑強心針,從淩晨至現在的統統衰頹感與壓迫感都被這鎮靜臨時拋到了身後。我故作難堪地躊躇了一下,叮嚀長樂道:“既如此,便先請他二位至前廳稍坐罷,我頓時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