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賊曲起手指在我的腦門上重重地彈了個腦崩兒,直疼得我眼冒金星淚花亂迸。他將院門重新關了,落好門栓,而後夾著我大步進了房內,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背上的筐子順手一甩扔到牆角,菜刀也順手一甩扔進了筐子,長腿一伸把支著窗扇的木杠挑掉,窗扇便啪地一聲合上了。
目睹著張聚被人拉回家去,世人也垂垂散了,我的心卻已是不管如何再難安靜,各式衝突地立在原地,舉步維艱。吳嫂也並未急著拉我走,在中間同兩三個熟悉的婦人悄聲群情。
就這麼保持著平躺的姿式直直地僵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開端思疑本身是不是俄然死去了,因而心想也好,是時候交出這具本不屬於我的精神了,剩了靈魂,靈魂是盛載不了太多的苦衷的,我便能夠擺脫,能夠輕鬆,能夠消逝了。
周正在內裡笑道:“這點子小事還需煩勞李大哥何為?明兒一早我便進城去磨刀,這刀便用不上了,小嫂嫂拿歸去罷,我都送到你門口了,你還要讓我再拿歸去不成?”
說到“孤家寡人”這四個字他還特地地減輕了語氣,我心下冷哼,這小子看來是把我當作孤單難耐的獨居怨婦了!讀了點兒書就真當本身是風騷才子,專想乾那拈花惹草的活動。一時候真想關門放狗狠狠經驗這兔崽子一頓,連同張聚的賬一併算清,無法他並未做出甚麼本色性的行動,統統都隻是我的測度罷了,不能輕舉妄動。
哦……忘了,他會輕功,隨便一竄就能跳進院來,何必等我開門呢。兩腿兒在半空劃拉了兩下,見死活夠不著地,隻好歪頭看他,道:“悍賊哥哥如何這會子過來了?”
我的腦中轟然一片空缺。
他、他這是想乾啥?在跟誰負氣嗎?還是、還是……決定了要跟我說明白些甚麼……
悍賊滿臉招牌式的含混的笑,道:“小月兒忘了麼,我早便說過,我但是個正值丁壯的普通男人,不去‘那種處所’莫非還要去寺廟做和尚?”
我悄悄抱怨這吳嫂多事,冇何如,隻得低聲道:“奴家姓蕭,名月兒。”
我乃一介女流,在前人眼中女人的形象本就是“頭髮長見地短”,何況此地又是小小一座略顯閉塞、識字的人都冇幾個的山村,我的話能有人信嗎?此其一。
周正一聽這話趕緊笑道:“不了不了,天氣不早,我也該歸去歇下了。小嫂嫂你……夜間風涼,把穩莫要吹著纔好……”前麵這句話語氣已經含混起來,一邊將刀遞給我一邊用那雙細眼在我的領口處一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