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燕然將廚子們的環境細細說完,笑道:“聽過這些經曆後,靈歌可有了進一步的設法麼?”
不謹慎又被這傢夥看到了我的失禮之舉,射中彷彿必定我頭上的小辮子將被他一根又一根地握在手中――算了,歸正虱子多了不咬,我啥也看不見,就也當他啥也看不見好了,掩耳盜鈴又不是誰的專利。
聽到他說及嶽濁音偶爾亢奮會鼓搗點獨門奇藥的話時,我實在冇能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曉得他是在開嶽哥哥的打趣,嶽哥哥每日鼓搗屍身尚嫌時候不敷用,那裡有工夫去弄甚麼奇藥!隻不過他是學醫的,天然會在家中存有些草藥以備不時之需。
“為兄請了假,在你眼睛複明之前,為兄會一向待在家中。”嶽濁音淡淡隧道,衣袂聲響,想是他站起了身,又叮嚀道:“牢記不成揉針孔處!”
季燕然又寂靜了一陣,低聲道:“靈歌,很疼麼?”
推理垂垂有了停頓,而我的眼睛及頭上針孔處的疼痛也越來越甚,就像是稀有把刀在同時割著我的腦袋、戳著我的眼睛普通。我死死地攥住被子咬牙硬撐,攥到手指都疼了,麵上肌肉也生硬了,半晌不敢說話,恐怕一張嘴便叫出疼來。
“為兄探聽了府中這八良庖子各自大責的菜色,”季燕然笑答,“此中有四名常日裡專做南邊菜,而鯉魚湯這一道四人皆不止一次地做過,傳聞做出來的味道相去不遠,可見屬於同一流派。”
“段三公子的大哥,段思。”季燕然道,“段思在宮中任人事房東管,專門賣力辦理人事質料的歸檔與保管,固然為兄與他並無甚麼來往,但是我們能夠通過段三公子代為借閱,也免除了普通借閱所需辦理的諸多費事手緒,不知靈歌意下如何?”
範圍縮小到了四人,可推理的難度卻越來越大。我的思路至此已經卡了殼,隻好歪著頭皺著眉苦想,季燕然也不吱聲,隻悄悄在旁坐著,一時候屋內便隻能聽到相互的呼吸之聲。
“靈歌始終不能明白,這有毒的甘草鯉魚湯端上桌後不必然會被誰喝到,乃至極能夠我們統統的人都會喝,莫非案犯不在乎將我們全數毒倒麼?”我偏著頭問。
昨晚的景象麼……昨晚我是被姨母強行摁坐在她同步九霄之間的坐位上的,姨母的左手邊是姨父,姨父的左邊轉圈順次是嶽老爹,嶽哥哥和季燕然。甘草鯉魚湯是放在我和姨母麵前桌上的,因為賣力端菜的是小丫環,以是案犯並不能節製鯉魚湯終究會放在甚麼位置,但是端菜的小丫環也必然同廚子們一樣,曉得本身主子的愛好,是以端上魚湯來後必定不會放在嶽家父子麵前,而季燕然是在菜根基上齊以後才被請來的,在他來之前,他的阿誰坐位是空的,魚屬於主菜,也必不會被放在空坐位前麵的桌上,是以小丫環若放也隻會放在姨母一家三口的麵前――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