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明日便要去的。”嶽濁音淡淡道。
我悄悄哂笑一聲,道:“這話靈歌不該問,哥哥與季大人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
嶽濁音對我這行動略感無法地搖了點頭,回身坐回書案後,道了聲:“本日不去了。”便又捧起書來看。
我一怔,我幾時對嶽濁音說過想要出去逛逛來著?莫不是……我的這點難以忍耐束縛、不甘孤單的謹慎思早便被他看得透透了麼?
望著他眉頭有些微皺的麵孔,不知這傢夥夢境裡的我是否又讓他難堪了,可貴在夢裡也能折磨他的身心,心頭不由升起了那麼一丁點的稱心。
嶽濁音放下書,轉過身來望住我,沉下臉來道:“你究竟何時才氣懂事?莫非你還在以為每小我都在害你不成?”
我起家由他房內出來,仰首望向頂上天空,悄悄地一聲感喟:悍賊……我該如何辦纔好?放下痛恨是否就是對你的叛變?敞懷諒解是否真的就能讓每小我都能夠活得輕鬆?
“哦?不恨他了麼?”嶽濁音狀似不經意地重新看向手中的書,卻俄然問了這麼一句。
這話……又是從何而來?略略一想,隻怕是他方纔瞥見我衣冠不整四下走光的模樣,覺得是在穀內遭到了強盜的欺侮,是以纔有此言。
“爹?”我迷惑地望著他。
固然如此,他卻還是以為對不住了我,因而舍了命的將我從山賊的手中救出來,他想賠償,卻始終未能獲得我明白表示的諒解。
“那……季大人要誰來照顧?”我扭頭看向他。
嶽明皎歎了一聲,道:“燕然那傻孩子,竟會想出自剮贖人如許的體例來!所幸保住了性命,不然卻要為父如何向他爹交代呢!為父已請過太醫來替他上了藥、包紮了傷口,內服的方劑也開了。燕然身邊兒也冇個貼身的丫頭小子服侍,為父便將他臨時安設到你哥哥那邊住下養傷,便利照顧……靈歌啊,你的這條命但是你燕然哥哥捐軀救返來的,明兒一早你若身材無礙了,便去你哥哥那邊看望看望燕然,都是一家人,不必講究甚麼。燕然除了左臂的刀傷外肋骨也讓石塊撞斷了兩根,雖說這一次因他立下這大功令皇上龍顏大悅、特地將皇族禦用的生肌散、補血丸、複骨膏等貴重藥材賜給了他用,但不花上一年半載的隻怕也病癒不了,是以他那衙門中的事件上頭已派了候補知府暫理,這段時候裡你便好生同你哥哥一起照顧燕然,以報他對你的拯救之恩。可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