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忘了，溺斃之人最後時是會沉入水中的，”嶽濁音沉聲道，“那溫泉池麵下水霧甚濃，你確切看清楚了麼？”
“靈歌？――靈歌！靈歌！”這熟諳的、令人感到非常安然與信賴的聲音焦心腸響在耳畔，使我這具魂飛魄散的軀殼終究又規複了一絲人氣兒，但是我已說不出話來，隻能不斷地哀吟，止也止不住。
嶽濁音皺了眉瞪住我，輕聲斥道：“傻丫頭，滿腦筋胡思亂想！閉上眼！”
但聽得季燕然低聲道：“……可疑之處不是冇有，昨夜為兄由你們房間分開以後便歸去後山檢察，並未見到有任何人在。若果然常供奉是在阿誰時候斃命的，緣何當時池中並未有他的屍身呢？”
不過……既然嶽濁音他現在不想聽這些，那我隻好儘力讓本身活得久一些，再找更合適的機會向他傾訴了。
悄悄地翻身下床，正想排闥出去到廁室解手，忽聽得外間傳來兩小我低低地對話聲，一個是嶽濁音的聲音，另一個自是季燕然的。
“莫要說了，好生睡罷。”嶽濁音輕聲道，抽脫手去碰了碰我的臉頰。
“哥哥方纔去了那邊，怎不在房內？”我換了話題。
我想要在事情戳穿之前將我心中最大的奧妙說出來，此時不說，隻怕前麵便冇有機遇再說了……
……我怕我……怕我一靜下來，就會不由自主地去回想那不堪的一幕，隻好……隻好用這體例迴避……
最為首要的是――現本日的太陽升起時，或許昨晚那件肮臟至極的事會透露於人前……屆時嶽明皎要如何自處？嶽濁音要如何自處？家門醜事，舉族熱誠。我除了當眾自絕以外，還能如何挽回這局麵？嶽明皎半生謹慎，清明淨白坦開闊蕩，我怎忍心讓他因我而名譽掃地？嶽濁音……本已受儘了委曲不公，我又怎能讓他再因我而遭人白眼冷言！
連在王爺的行宮都會有如許難以預感的事情產生，我不敢想像在今後的時候裡還會有甚麼比這更難以接受之事來臨在我的身上。我雖是穿越時空而來，到底也隻是個淺顯人，我雖比這些前人多了幾千年的認知，可那隻是知識，而非民氣，民氣有多深多廣，至今誰能完整看破？隻要民氣一日不能純善，傷害便一日不會消逝。古來多少智士豪傑，哪個能真正地勘透民氣、將本身置於不敗之地？多少蓋世豪傑終究不是毀在了民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