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忙擺手,“如何能夠,我怕你嫌棄,嗬嗬!”見女人充公回的意義,不再矯情,接過,臉上、胳膊上擦了擦,又給還歸去。
沈馨柳眉微蹙,“如何,嫌棄我?”
不過啊,說誠懇話,這向南長的還是蠻都雅的,個子也高,就是瘦了點,脾氣嘛?嗯……之前跟個傻木頭似的,現在這摔一跤,變得很健談,風趣詼諧。
沈馨一身長褲長袖,頭上一頂舊草帽,上麵還印有紅漆的幾個字體——為群眾辦事,烏黑的脖頸上用塊白毛巾給圍著,右手抓著一把鋒利的鐮刀,全部武裝。
“好!”向南點頭,“歸去我就寫!”
冇有手電機視的年代,冇有芭比娃娃、汽車玩具的年代,孩子們一樣有著屬於本身的歡愉童年光陰。
沈馨坐到他邊上,把頭上的草帽給摘了,麵龐也曬得紅彤彤的,鬢角幾縷髮絲被汗水黏連,她的側顏很都雅,鼻尖泛著晶瑩,取下斜掛在身上的軍用水壺,擰開蓋子喝了幾口,給遞過來,“喝嘛?”
劉保用直起家,圍脖上的毛巾取下,給擦了擦汗水,打趣道:“你啊,白長這麼大個了,你看看……”他一指前頭的幾個女知青,“都冇人女同道割的快,不要老是起家,一口氣往前割就是,如許效力才高嘛。
向南他個子高,腰彎不下去,冇割幾茬,就老想站起來伸一伸,直一向,看著麵前一眼望不到絕頂的麥田,他頭暈目炫,重重歎一聲,這啥時是個頭啊?
五六月的天,雖冇有七月的驕陽似火,但人置身於麥田裡,那悶熱的氣流就跟周遭稀有個取暖器,對著你烘烤般,冇一會工夫,汗流浹背,汗水濕透了衣衫,貼在身上黏糊糊的,實在難受。
時候來到蒲月,山坡上的麥子已經成熟,放眼望去一片的金黃色,固然還是站在這一片瘠薄的黃地盤上,但給人的感受卻又是不一樣。
“呐,擦擦吧!”
“真好聽,這又是跟誰學的呢?”一道調皮的女人聲,在他耳畔俄然想起,他都不消轉頭就曉得是誰。
這個得把握好風向,用鐵鍁掀一麥子,往上用力揚,邊上一人用笤帚漫下麩皮、麥糠,這小麥纔算潔淨。
其她幾個都是收回美意的笑容。
“估滋!估滋……”發著沉悶的響動,麥粒、碎屑橫飛,打在臉上、身子上又痛又癢,你還冇法用手去擦拭下,因為騰不脫手來,這叫一個遭罪。
嘴裡輕哼起來,“遠處湛藍天空下,湧動著金色的麥浪,就在那邊曾是你和我,愛過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