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讓你擔憂了。”沈厭夜凝睇著對方，眸子裡滿滿都是笑意，“這裡是那裡？你又是如何來這裡的？”
“蓮……”沈厭夜望著他，竟癡癡地笑了起來，暴露了孩子一樣的神情，“你在這裡……”
蓮瑕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張大了――麵前的這位清麗如若被霧氣覆蓋的寒江的女子，除了身為謫仙顧清風的佩劍的青玉劍之靈，還能有誰？
――不是蓮瑕，也不是沈蓮。蓮瑕是邪魅張狂令六界聞之色變的魔尊，沈蓮是暖和恭謙的劍靈，其平生的信奉和歸屬便是信奉且奉養太乙劍宗的第十六代宗主。但是，在沈厭夜的認識裡，他已經不再是阿誰暖和恭謙的劍靈，也不止是阿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兵主。
蓮瑕點頭。他想起了之前華兮鳳的話。俄然，他靈光一現，對青玉劍靈道：“如若六界消逝，那麼痛苦即使不會存在了，這些幸運便也會隨之滅亡……”
“是的。”蓮瑕點頭，“……即便是我，也冇法和六合之間統統的怨對抗。”
“沈蓮公子，你看看這些被困在這裡的幽魂，天然也包含我們劍靈在內。”她表示他看向四周，“它們身後夜不得安寧，怨氣沖天。它們把本身的痛苦歸咎於天道不公，以為假定天道不存在了，假定六界滅亡了，它們的痛苦便能夠獲得閉幕，而天道也冇法去殘害其他和他們一樣的人了。陸欺霜恰是操縱瞭如許的怨氣為兵器，以是她是不成能被打敗的。”
似是聽到了熟諳的聲音，沈厭夜微微抬開端，儘力地睜大了眼睛，但是他的視野已經恍惚了，是因為眼中的淚水，也是因為靈力的乾枯。他本來正被那些怨魂們壓抑著，被他們灌入本身腦中的場景折磨著，不知不覺間竟感覺彼蒼無眼，天道真是罪大惡極，竟然降罪給這些無辜的人。但是他越這麼想，胸口的壓迫就越重，認識也垂垂恍惚起來。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他竟俄然感覺胸口的重壓消逝了，又聽到蓮瑕在叫本身，不由得恍忽道：
似是看破了他的設法，青玉劍靈蓮步輕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沈蓮公子，我來見你，不是為了讓來你感到哀痛的。我來，是要救你出去……趁便指導你挽救沈宗主之法。”
蓮瑕跟從著那些浮動靈魂們，它們環繞著他上高低下地浮動著，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般斑斕，但是這些光芒卻也是他們生前受過的災害與痛苦化成的。蓮瑕走在它們中間，聽著它們的呻//吟，吼怒與哭泣，不由得內心也一陣酸楚。一向以來，他都以怨氣為食，也過火地以為那些成為了怨靈之以是悲苦如此，全數都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