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胡蝶又取出了煙雨情，將之放在冰案上，道：“本日幸能與沈宗主把臂同遊，不堪愉悅。這霧靈瑤池乃是隔世之地，沈宗主若想再此修煉，亦不失為一個好點子。我本日前來，不過是為了前來看看故交的洞府。現在故交之子隨我前來，我理應將這瑤池交還與你。若沈宗主並無其他的事情，請恕我先行辭職了。”
沈厭夜搖了點頭，取出了那隻白玉鐲子：“山主，你忘了這個。”
沈蓮越說越衝動，最後反手將少年拉到了本身的度量當中。苗條的指骨在對方的背脊上摸索著，彷彿在幾次確認他的存在，下頜也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彷彿隻要本身一放手，他的仆人就會像夢境裡的陸欺霜一樣，被雨水稀釋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盤，然後垂垂閉上落空光彩的雙眼。
身後的朋友說：“你很交運，能成為我們的帶領者，而很多比你有才氣的人都不得不被你帶領，隻能怪時運不濟。”
所謂‘道’，對於分歧的修士來講，天然是分歧的。道有高低之分，故而修行了上道的修士，即使進境比不上修了下道之人，但是真正對戰起來，卻能穩占上風。
沈厭夜不為所動，還是舉著鐲子：“這是母親留給您的東西，您真的不需求了嗎？”
“……這是霧靈瑤池入口的‘鑰匙’，我既已將霧靈瑤池償還與你，那麼這個鑰匙天然也是你的。”
花胡蝶伸脫手指撫摩著這些玄冰砥礪而成的器具，眉梢眼角儘是些和順的笑意。她在那玄冰的床榻上坐了下來，手指悄悄撫摩著阿誰玉枕，眼神柔嫩而傷感，這讓沈厭夜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扣問。
沈厭夜握住了手中的玉簡，冇有說話。
他要如何奉告仆人，本身曾經在一些夢魘裡看到的統統――他是不會信的。就算他信了，也必然會笑著說，那些事情都冇有產生，那些不過是夢，而夢醒了，就要回到實際天下，不要被夢境裡看到的統統傷神。
――因為《劍主》的配角是沈厭夜，故而對於陸欺霜的事情，作者並冇有贅述，是以他也拿捏不好陸欺霜也花胡蝶的乾係。而此時現在，花胡蝶坐在玄冰床上，望著麵前的少年，目光欣然若失。
“……對不起，我失態了。”
即便在現世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向來都是走在最火線，留給身後的是一個矗立的身影，高傲而孤寂。
“是，仆人。”迴應他的是劍靈喜極而泣的話語。
離得近了才發明，那孤島上有崛起的玄冰，冰麵卻非常平整，大抵是被陸欺霜用劍氣掃過。那些冰台中，高的被當作結案台，上麵尚且攤了幾份書卷；而矮的則被當作了座椅，座椅的邊沿還被雕鏤了簡樸但是大氣的斑紋。而麵積最大的阿誰則是一個圓台，除了一個潔白的玉枕以外，便彆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