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滿大哭了一場,將這些光陰積累下來的傷痛都宣泄出來後表情終究好了一些,她擦擦眼淚,說道:“又不是你的錯,你道甚麼歉呀?”
景燁傷得很重,滿身都裹著繃帶,他哪兒也去不了,每天躺在床上盼望著阿蠻來看他。
景燁顧不上洗漱,他猛地站起來就往外衝,帶翻了一旁的椅子。東棋感覺明天的郎君實在是太怪了,一大早的就問他一些奇奇特怪的題目,莫非他是病胡塗了?
如果救不回阿蠻,此次他會跟她一起走,他再也不要孤零零一人活在這世上。
聽到母親的話,景燁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接著他又問道:“我昏睡了多久?阿蠻現在在那裡?”
景燁本來想等盛滿及笄就娶她過門的,但她要為阿兄和嫂子守孝,因而他隻好耐著性子又等了三年。
東棋不明白自家郎君為何俄然這麼衝動,愣了愣才答覆道:“郎君您是睡懵了嗎?今兒是大娘子出嫁的第四日啊。”
盛澹這小子仍然很有出息,上輩子他和元滿兩人甜甜美蜜的,還生了幾個敬愛的孩子,這輩子景燁也不想讓他換媳婦兒,不過,統統還是看緣分吧。
他俄然想到了甚麼,踉踉蹌蹌跑到鏡子前,亮光光滑的水晶鏡倒映出了他的身影,是他十六七歲時的模樣。
永失所愛的痛,這輩子他再也不想經曆。
“你已經昏睡了四五天了,我還覺得你醒不過來了……”聽到兒子提起盛滿,靖遠侯夫人眼眶又潮濕了,她說道:“阿蠻她阿兄和嫂子都……都去了,她現在正在家裡幫他們措置後事呢,”
他邊扶景燁走到床邊,口中一邊唸叨道:“大夫說了,您的風寒還冇好,要多療養幾天,您也彆急著歸去,大娘子嫁到江臨城,人生地不熟的,您剛好能趁這個時候多陪她一段時候。”
他抓住東棋的衣領孔殷的問道:“明天是甚麼日子?”
景燁望著年青了幾十歲的母親,衰弱的問道:“阿蠻呢?阿蠻如何樣了?”
門彆傳來一些響動,是東棋送洗漱器具出去了。
東棋比他年長幾歲,現在應當有五十歲了,但他現在看到的東棋,較著還是年青時的模樣!
景燁頭痛欲裂的醒來。
他腦筋昏昏沉沉的,並冇有留意房間的安排,估摸著到平時起床的時候了,他就叫東棋出去服侍。
景燁瞥見巡查的人反而鬆了一口氣,這位都統他認得,是盛家軍一派的將領,看模樣阿蠻他們已經把控住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