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白姨娘已經肝火攻心,但總算是另有點明智,曉得元渾身份非同普通,不敢正麵對上她,但是內心卻想著,待會兒回到家中,定要向老爺告上一狀才行。
元宵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是以心中有迷惑就直接問了出來。
元滿本年滿打滿算才十八歲,而白姨娘已經二十又四了。元滿這話的意義實在是在諷刺白姨娘年紀大了,連最根基的施禮都健忘了。
白姨孃的神采僵了僵,此次終究屈膝福禮了,說道:“婢妾剛纔無禮,還請夫人包涵。”
元滿笑笑,說道:“這隻是其一。”她問元宵,“你重視到了她本日的打扮了嗎?”
“無妨的,”元滿擺擺手,說道:“白姨娘自幼家中開罪,厥後又被放逐到西北,冇甚麼機遇學習禮節也是能夠瞭解的。”
元滿久不聞聲她答覆,這才正眼望向她,屈指小扣了一下額頭,狀似煩惱的說道:“瞧我這記性,年紀大了老是忘東忘西的,竟然健忘讓你坐下了,白姨娘勿要見怪,快請坐吧。”
這類布料名喚“水月錦”,極其可貴,全部大慶朝一年也不過隻產十來匹,並且十之□□都進貢給宮裡了,就連陽陵侯府的庫房不過也才一兩匹罷了,那麼題目來了,在寒苦的西北邊疆,一個小小的守備的寵妾為何能穿得起這麼貴重的料子呢?
元宵自發得她猜對了,冇想到她的腦迴路和元滿差了十萬八千裡遠。
白姨娘身上穿的衣服,咋一看毫無起眼,但是在陽光下看的話,就能瞥見布料上的光芒,悄悄一走動,就如同水波泛動,波光粼粼的,煞是都雅。
那女子身後跟著兩個侍女模樣的人,想來這位就是將軍夫人了,隻是白姨娘久久回不過神來,不是說將軍夫人隻是個山野村姑出身嗎?如何這氣度……
元滿倒是冇有在乎,輕啜了一口清茶後才說道:“你便是趙守備家中的白姨娘?公然是……天生麗質,難怪他如此寵嬖你。”隻是這一身素白的打扮可不是她賞識的範例。
她還得將此事奉告盛澹,讓他有個籌辦,萬一趙守備在閒事上給他下絆子如何辦?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他固然是陽陵侯和主將,但是他纔剛到西北,軍中權勢又錯綜龐大,趙守備在西北運營了二十幾年,人脈資本必定要比他廣,下個絆子甚麼的不是件難事。
接下來元滿又叮嚀侍衛去四周比較靠譜的牙行,買幾個粗使婆子返來,她帶來的人手較著不敷用,過幾日還得細挑幾個會服侍人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