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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在湖邊第一次見到羅月娘時的景象,那天早晨月光暗淡,她仰著絕色的麵孔,悄悄的望著夜空,美目中那抹輕愁,像一塊燒紅的烙鐵般,深深印在了方錚的心尖上,他乃至為她感到了些許的疼痛……
蒙麪人彷彿還不肯放過方錚,拖到巨石前麵以後,一把將方錚摁倒,讓他麵朝地下,然後死死的用膝蓋頂著方錚的背部,使他轉動不得。
“二當家的,二當家的!”鬍子臉見方錚楞楞的坐著,目光板滯,跟中了邪似的,不由擔憂起來,趕快喚醒方錚。
羅月娘聞言終究大怒道:“放你孃的屁!趙俊,在都城混了兩年,健忘如何說人話了是吧?再他孃的胡說八道,老孃揍死你!”
但是聽到趙俊和羅月娘在屋裡的說話後,方錚內心俄然有了種酸酸的感受。這類感受他很不喜好,不曉得是為羅月娘這麼仙顏的鮮花插在趙俊那堆牛糞上而感到不平,還是為一件誇姣的物事被人占去而感到氣憤,現在的方錚心亂如麻,思路龐大。
方錚皺了皺眉,將紮在人群中的鬍子臉扯了出來。鬍子臉一臉的不歡暢,嘴裡不知咕噥著甚麼,站在方錚麵前,眼睛還一個勁兒的往賭桌上瞄去,一副慾求不滿的中年男模樣。
兩人在屋內又聊起了天,方錚卻一屁股坐在了窗欞下,目光茫然的望著天,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哀痛。
他想起匪窩內鬨,羅月娘嬌媚的對孫有望笑著,如花的笑容中,她身形快如閃電,手中一抹幽冷的寒光,直取孫有望的脖頸……
思及至此,方錚猛的站起家,朝匪窩走去。
他還想起本身被押車的男人製住,她情願為了他放棄此次買賣,乃至命匪賊兄弟們掏銀子贖他……
方錚越想越煩躁,俯身拾起一塊小石子,恨恨的朝湖中扔去,石子入水,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接著便盪出圈圈波紋,一如方錚現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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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見本身的老部屬溫森找到了他,方錚這段日子來心中所受的委曲煎熬終究找到了傾泄口,想到悲傷之處,不由悲從中來,猛的抱住溫森,嗚嗚抽泣起來,越哭越感覺委曲,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其聲之悲愴,其淚之鹹濕,不由令見者悲傷,聞者落淚。
他想起措置陳狗子,鄭老七兩名叛匪時,她那泛紅的眼眶,不住顫抖的雙手,和臉上果斷不移的刻毒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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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月娘在屋裡也不滿的道:“說甚麼呢?你說的是人話嗎?好好的我乾嗎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