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說著,一麵拍著宋時的腿、臂,教他如何用力。宋時按著他的教程滿身運力,終究將弩弦拉開掛在機括上,又裝上□□,鎮靜地今後跳了兩步,握住弩柄端了起來。
桓淩笑道:“平常也是用兩三次才調一回,方纔他們把弦調得緊了些,我怕你拉弦時把握不好力道傷了手,故將弦調得鬆些。這麼調著是為好上弦,但射出來不像方纔那箭那麼有力,能一箭透過鐵簾寸許了。”
宋時也把本身家帶的竹杯拿出來, 叫他嚐嚐自家熬的酸梅湯。
可當今兵部尚書是周王的外祖父,他便查出甚麼也難彈劾得倒他。
他把弩交還給徐社長的家人,跟桓淩一起喝冷飲、吃麻糖,看著社員們練習挽弓射弩。有他這位初度上手便能射得極準的社外文人在旁盯著,社員們個個都屏息凝神,極力對準,恐怕射偏了惹他笑話。
厥後射得次數多了,這弩太沉,他雙臂垂垂吃不住力,壓在他師兄手上的力道便大了些。桓淩感遭到他手上冇力量了,看他射了最後一次,便握著弓勸他放下:“你方纔打球已費了些力量,現在再掛了這幾次弦、托著弓對準、射箭,手臂筋肉俱勞,再不歇息就該受傷了。且放下□□歇一會兒,活動活動肩背臂膊。”
他噴得努力,一旁的桓淩卻歎道:“朝廷也不是到處管獲得,似宋世叔那樣的好官能有多少?一個監察禦史到了彆人的地盤上,人家讓他瞥見甚麼他才氣瞥見甚麼,不讓他瞥見的,天然甚麼也看不見。我現在在戶科,常常算計軍糧,都覺著有些出入,隻是兵部那邊插不進手,不好計算兵器、火·藥出入,從戶部撥銀的數量看來,彷彿也忒多了些……”
酸梅湯提早拿冰湃過, 竹筒外套著保溫的棉套, 觸手微涼, 筒壁上結了一層細細的水珠。擰開竹筒, 杯中的梅湯還微微冒著白霧, 喝下去如一股冰線砸到腹中, 打完球就不斷往外鑽的熱氣頓時消逝了很多。
是啊,跟動技術進步,這個天下的戰役畢竟是槍炮為王。他身子往桓淩那邊倒了倒,拿肩膀蹭著他問:“師兄在六科任監察禦使,可知本朝火器如何?如何本年另有達賊犯邊的動靜?他們草原不是不產鐵,造不出槍炮麼?”
桓淩還比他期文些,疊成小塊抹著額頭、臉側、頸項, 待手乾了又去調絃。宋時不懂這些, 站在一旁眼巴巴看著師兄重新上好弩弦,雙手持弩對著箭垛校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