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提“知府”二字,用了更顯靠近的說法:“門生受宋、桓二位祭酒之命,領漢中能工巧匠與獸醫來為涼城建新房安設新附之民,並建牛羊馬舍、紡織、製革工坊,以安涼城住民,興涼城經濟。”
齊王平常聽人誇他大哥,不免要平常酸水,這回人誇的倒是他哥哥如何愛他,他本身也確切體味獲得兄長密意厚意,心頭竟不知是甚麼滋味。
不但是他驚奇,諸王公多有養鷹隼打獵的,軍中也有養信鴿傳信的,都見過鳥毛,乃至有收著羽毛玩賞的,可從冇傳聞過鳥毛能吃――
老三的才具也不比他強,一樣的眼妙手低,隻是占了命好,父皇把那經濟園交給他罷了。現在宋時這做經濟的祖師接下了興涼城的重擔,派了弟子們過來,他正要看著這些無三元之才的淺顯人如何建起比京裡更強的產業來!
好,這門生有眼力,曉得宋桓二人定是宋在前、桓在後!
他迫不及待地要見人,更要看他們如何做事,是以不在行轅等待,直接到了府門外,親眼看了漢中送來的長長車隊。
再背麵又有淺顯些的平板著拉著堆成小山的土石包,再有很多馬匹跟在車後……
現在彆說是柏油馬路,有很多處所連平坦的黃土道還冇有呢,半途能夠還在走山路、過淺渠,還是以耐用為主吧。
若不是真富庶,哪兒能千裡迢迢趕來這麼多大車、馬匹的?
不過騾子看著不如馬漂亮貴重,有些顯村氣。
淬取杜仲膠的柴油、石酒醚端賴榆林供應, 為了實驗硫化溫度、摻硫黃、炭黑比例,華侈的膠片也不知有多少。現在固然製出了硫化杜仲膠,但它遇高溫硬化的題目難以處理, 橡膠輪胎就始終不能正式投入利用。
這若不是癡人說夢,那還真是奪天造化,化腐朽為奇異了!難怪自從宋時到了漢中,陝西幾近都無饑荒,戶部也供得起他們在這青黃不接的春日裡三日一操的口糧,供得起雄師北伐了……
光這些人吃馬嚼,可就都是一大筆耗損啊!
四副硫化杜仲膠輪胎, 代價比這一輛車其他部分加起來還貴。
他們派去的門生、工匠要在本地建房、建廠,傳授養馬之道,要在那邊擔擱好久,做甚麼都充足了。
宋時也是乾慣了這類薅封建主羊毛的事的,眼下拉車的騾子都是從漢中衛借軍馬配來的,自是非常附和對他這類會持家的籌算:“師兄說得有理!草原的馬可比我們本地的好多了,傳聞當年蒙古滅金時,三日內便行軍一千四百裡,這馬很多麼能跑!恰好我們派去的門生、匠人很多,一人給他們配一母馬,要不一人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