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淩拿蠟燭來燒了火漆,替他把信封封上,含笑答道:“你是見過數百年後代道的人,當時候大家都讀書,自不把讀書人看得太高。可擱在彆人眼裡,讀不讀書倒是有天壤之彆。我們這漢中學院是有你我這狀元、進士親身教書,很多童生、秀才、舉子在讀,出過進士,進過當朝中官的天下名校。教出來的門生縱不走宦途,也足以與名流來往,叫人敬稱一聲‘處士’的。”
不但他們做老爺的愛吃,府治外幾座新開的漁塘也試用了膨化機做的膨化魚食。初灑出來的魚食浮在水麵上,能夠供水體上層的鰱魚啄食,垂垂吸水沉下去,中層的鱅魚、草魚也能吃,最後被水泡沉了落到塘底的,再摻上些壓抑的顆粒飼料,還能贍養水底的鯽魚、鯉魚。
他讀的後代文獻多了,說話時也愛夾些新詞。因常日公事來往用不著這些詞,而在提及他們經濟園、黌舍等事時,連講的東西都是全新的,再添幾個新造的詞,也不打眼,他跟宋時用起現在代詞彙倒是越來越大膽。
一個職專叫他說得如此高大上,宋時聽得完經心折口服,悄悄給他鼓掌:“這麼一來,我們黌舍的門生就不再是工匠,也算是半個士人。有門生的身份撐著,那邊府裡也要尊敬他們的定見,少出些內行指導熟行的笑話。”
不經油炸,隻加些糖調味,味道酥鬆渾厚,和宋時小時候街頭賣的膨化食品差未幾。若切碎了用油炸一炸,灑上更多調料,味道又能再上一層,不靠情懷就足以征服饕客。
他一麵說,宋時就依著他的話往紙上寫,就合小門生跟著教員聽寫課文般毫不置疑,眨眼便寫好一封回書,裝進白奏本紙糊的信封裡。
深加工中所用的麵、油、糖、鹽、醬等料就要以待發的軍糧相抵,各府還要再做一份帳,他好向戶部報帳,再為各府申領工料銀子。
周王回想著漢中一地的庫糧,又算著出征西北的軍士,拇指在指根連掐,如同算命般緩慢地加減計算起來。
本來撐船打漁的人家,有的包一片府裡開好的魚塘,或是依著自家原有的地盤挖個魚塘。到秋後撈上來整整齊齊普通大小,一樣種類的魚,賣到富戶家裡,城中酒樓,或是直接給罐頭廠做成魚罐頭、魚肉腸,總不愁賣不出去。
固然背麵另有很多事要做,但這都比不上能及時供應軍糧要緊。
再過些日子就得畢業出去給人打工了,得趁最後這幾天多看書、多做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