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自來便有女官軌製,官方也有女子行商、管家,或許這些女門生裡就有堪比男人,能夠選入朝中待詔的人才呢?
宋時拉著他的手,用手背去接下巴上滴落的藥漿。桓淩梗著脖子連動也不敢動,唯怕蹭他一身,口中抱怨著:“剛纔也隻是頭不敢動,再抹到手上,我可連手也不能動,隻能這麼舉著了。”
他垂下目光,往中間鏡子裡看了一眼,隻見滿臉的白,唯眼圈和嘴角一圈還看得見肌膚本質,要親親人還得側著臉、噘著嘴……
周王悄悄點頭,問道:“如此,小王也想看看那些門生學得如何了。”
他反手勾住桓淩的脖子, 將衣領朝下扯了扯, 暴露一道吵嘴分邊界——上頭被九邊驕陽風沙打磨的肌膚是黑的,藏在衣領裡的倒還挺白嫩, 一看就是進城前先在外頭堆棧沐浴過的。
夜裡燭光昏昧,宋時又有些睏乏,冇細心看他的神采竄改;到白日陽光下再看,公然敷過麵膜的處所好似白了幾分。
實在欠都雅,他做不出那樣的事。
周王與王妃、側室一行到校的時候,校舍內早做了驅逐親王和上官觀察的籌辦,年小的孩子都在學舍裡老誠懇實待著,隻要幾個年長懂事的跟著教員們在操場迎候。
之前周王不在,他們府衙裡一群男人不好給王妃致書,現在周王已回府,又有王妃的兄長從中通報,送這封稱謝的文書自便理所當然了。
比及半夜更深、麵膜乾得透透的,他才悄悄溜下去剝了臉上、手上的藥殼,然後纔敢活動雙手,將宋時攬入懷中,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宿。
不過王府的熱水燒著費事, 他們府衙裡卻新裝了個燒水的鍋爐, 加了高壓的, 熱水管直通進浴室水箱, 淋浴和泡澡都相稱便利。這白日也是在外頭騎了一天的馬, 又要應酬本地官員, 不洗個澡如何睡?
而這些仍隻是根本,根本之上,另有宋大人親身教她們和門生們代數、物理。
流下來不要緊,恰好往手上也抹抹。
那女先生便是跟著周王妃來漢中的,伏侍周王與王妃多年,最曉得這些大王、娘孃的苦衷,恭謹地答道:“回殿下,這些女孩兒都是漢中學院教員們家裡的後輩,在家裡都曾識過字,看過些女則、女誡之類。但是本校宋祭酒卻要將這些女門生教養成男人普通的人才,以是退學以後不教德言容功,而是由妾身等教寫字、畫畫、算術、女紅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