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淩便以本府職位最高的僉都身份向台下說道：“宋大說得是，天氣不早，世人就此散了吧。”
這一場畢業典禮以後，十一名來學習的天使終是要歸去了。
宋時是親民官，分開時必然有這過場；桓淩雖也是欽差，倒是陪著宋時從無到有地將經濟園和實驗田辦起來的，漢中這些百姓看在眼裡，哪得不給他送萬民傘、脫靴的？
倒是冇獻萬民傘――畢竟不是親民官，獻了那傘隻怕府尊和縣裡老父母不悅。
可他們都是冇當過處所官的人，在京裡為官的時候不長，大多又都在淨水衙門，不慣收禮。麵前又站著個僉都禦史，專管糾察百官風紀的，當著僉憲的麵……這算納賄麼？
飲罷送行酒，正要各自分開，卻見一群本地父老乘著大車過來求見。眾耆老下車後，便由一名鬚髮皆白、穿戴醬色長袍、頭戴紗帽的老者搶先走上前，向十一人天使施禮，奉上了漢中學院家長們籌辦好久的土儀。
他俄然想到甚麼，思忖了一會兒才道：“乾脆我們就把這些文章都印了，隻當作個專題報導‘都城農科專家學習結束，美滿分開漢中’的報紙也還行啊。”
宋大人又令府裡的陰陽生挑了個宜出行的好日子，五日以後，便帶領府城高低官員送這幾位天使出城。桓淩天然要作陪，周王亦遣了司馬長史同往送行，一行人浩浩大蕩地出了漢中府城。
這是……脫靴遺愛？
宋大人卻冇領遭到貳心中怨念，接過那篇文章，自顧自地談笑：“我那邊馬同知、苑通判他們且不消說，連你這裡司馬長史都寫了文章給我看。這麼多類似內容的文章湊在一起，都夠辦個作文大賽的了。過幾天必定滿城墨客都要傳抄這些文章……“
他寫這篇文章倒不是像司馬長史那般等候被人敬佩，而是籌算寄回京裡，藉著那些禦史回京的動靜，鼓吹一下他們漢中府在宋大人治下物阜民豐、百姓仁慈樸素的形象。
合法遊移間，宋校長卻認出了這些都是他們黌舍門生家長――為了爭娶給他那經濟園和職業技術專修學院捐款的機遇，這些鄉老都請他吃過很多頓飯呢。
從長亭到船埠十五裡水路，從漢中船埠沿江上行不知幾百裡水路上，他們都彷彿接受不住舟車勞累，暈乎乎地走了一起。好久後船行泊岸，世人安穩地住進堆棧，便紛繁提筆作文，記下了告彆漢中時的離愁彆續，漢中府這些儉樸敬愛的鄉民。
教員們不加禁止, 門生便越進越多, 卻也都不敢大聲, 隻悄悄站在前麵聽台上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