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二字向來就是官府最大的困難,此時建房多數是磚木佈局,火燒起來便有騰騰不休之勢,遇上風向不好的乃至能燒掉半條街。傳聞這白雲石磚可避火勢,三位大人立即想到了以此磚修王府,修好後再以此磚把他們的府衙、賦稅庫等地也重修一遍,以防不測。
今後遲早例會,他想要看到的都是乾料,而不是古文瀏覽瞭解質料!
乾老了處所官的大人不愛接這類越級上訴的案子, 他們大老爺倒是個才及冠的少年, 又是翰林院外放的清流官, 哪兒見過這個?少年人又輕易意氣用事, 恐怕是聽他說的不幸, 就把人領回衙了吧。
他叫侯管事暫在內堂等著,先給三位同僚講了煤膏能夠和白雲石分解耐火磚的用處。
那他本身是否也有個甚麼本年打算要講?
他宋時朝侯管事點點頭,打發他歸去,含笑問道:“本府籌算就選沔縣采買煤膏、煤炭,再尋幾個燒鐵炭的匠人來指導,將來在府城外建個窯燒取炭膏、鐵炭,如此還可稍降本錢。若城中窮戶無業維生的,也能叫他們到窯場賺些餬口,三位賢兄可有甚麼定見?”
他不動聲色地籌算著如何同黑惡權勢作鬥爭,趙同知俄然起家問話,打斷了他的思路:“大人籌算汲引哪個書辦去沔州買煤膏?”
那樣的眼鏡他也戴過,但是越戴越恍惚,實在不如手拿的水精鏡兒舒暢。不過既是下屬故意送他東西,也不好推托,隻戴幾次給這位小三元看看便是啦。
宋大人回過神來,朝下掃了一圈,眼中含著點似笑非笑的神情:“本府初來,如何會挑人?這卻要請趙兄同苑兄、程兄各薦賢才,列出年資、實績,看哪個書辦更無能、更沉穩可靠,能得三位賢兄共舉的,便選哪個。”
程經曆雖不曉得一個煤膏能乾係甚麼民生,但宋大人身為一府之長,想甚麼乾甚麼,做部屬的也隻好捨命陪君子。他很有眼色地替宋時叮嚀門子去請二老爺三老爺,本身就從中間撿了個錦杌坐下,與宋府尊一道聽那侯管事彙報。
以是……
並且宋大人是個彆恤部屬的人,開個會又是送紙又是給印文書又是給他拿水晶鏡,毫不是個苛待部屬的人。將來那耐火磚真有效果,不說府中高低能分潤多少銀錢,隻要漢中府獻上佳品、得了上意,他們做佐貳官的豈能冇半分好處?
最後竟把他抬到中樞,成了禦史,最後還得了文穆這個好諡號。
明天這場會不是為了顯現他多麼廉潔如水,一點點小事都要跟人籌議著辦,而是要給趙同知三人揭示一下事情集會如何開,陳述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