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正編著會典中北魏宗蕃部某卷,便把手頭那捲拿出來,奉著學士的話適時箭,叫人去庶吉人學齋裡借了套臘紙和鐵筆,對著原有目次和冊頁邊沿、版心下方的印的頁數刻了起來:
這倒輕易。
直到轉天到翰林院裡坐班,他還偶爾恍忽覺著本身正被人擁在懷中,落座的時候特彆要謹慎,得讓屁股緩緩打仗椅麵。不過他們翰林就講究一個氣度風儀,起坐的姿勢遲緩些還顯得慎重,也冇人看出來他昨晚乾了甚麼。
曾學士看慣了冇有頁數在內的目次,聽他說要添上頁數,便想著是在每條條目後添一個數字,便問:“如許豈不顯得混亂?”
還是不要那種敗興的書,讓他來吧。
宋時被騙得欲哭無淚,忍不住詰責他:“你從哪兒學來這些的,我還覺得你真不懂,想不到你這濃眉大眼的傢夥……”
連色·誘的體例都不吝用上,投懷送抱,無所不至。
實在大鄭朝印的圖書也有目次,但這目次不如六百年後的當代書目完美,隻標內容不標頁數:如他參與編修的當代會典目次上便隻要“【某帝】 【年號 x則】 【年號 x則】”字樣,前麵不標目次不說,換了新天子也不另起一格重寫,隻要換了朝代才重起一行。一篇目次格局粗看著跟註釋差未幾,諡號、年號間雖有空格,也不過空出一個字大小,擠得密密麻麻的,並且單看目次隻能大略估計所要查的史事在書中哪一部分。
曾學士還是風俗了本來的目次,聽他的說法總覺著有些費紙吃力,但一想到他是個三元落第的才子魁首,眼裡不覺就長出濾鏡,沉吟道:“你先做一份來與我看看,若合適便寫個條陳上來。”
宋時給他軟磨硬纏得差點堵塞,終究撐不住叫了聲“哥哥”。桓淩不防備他俄然叫出這麼一聲來,心尖兒都為之顫了顫,手上力道跟著心跳一時失控,扯碎了指間輕軟光滑的湖綢衣料。
可惜他穿一回已經是古蹟,再穿第二回老天都不承諾,派下一個“聞道”便要“勤而行之”、“以行兼知”的桓淩,拉著他體驗“天理之節文,必寓於人慾以見”的事理。
歸正這是臘紙刻,不像木板陽刻那麼費事,不過是用尺子比量劃一了,多下筆點個點、劃條線段的題目罷了。
宋時的意義,倒是每一條撮要單占一格,像宿世看過的書那樣用點線連至某處,整整齊齊標定頁數。豎行比橫行長,如果怕華侈紙,每一列能夠從平分開,高低各寫一條目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