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冇用的東西,竟然連皇上都請不過來!" 令妃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冬雪,眼中儘是氣憤與不滿。此時的冬雪早已嚇得渾身顫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不敢哭出聲來。
話音未落,隻聞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突然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通毫無章法的胡亂投擲與打砸。短短斯須之間,本來寬廣富麗的寢宮便已變得一片狼籍,幾近再無立錐之地。
次日淩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紫薇方纔用筷子夾住一根金黃酥脆的春捲,正籌辦送入口中咀嚼時,屋外俄然傳來一陣小燕子驚聲尖叫的呼喊聲。
望著地上那些鋒利的碎片,冬雪的神采頓時變得慘白如紙,但她涓滴不敢有半句牢騷,隻能冷靜地跪著向前挪動幾步,然後毫不躊躇地將雙膝跪在那些鋒利的瓷器碎片之上。頃刻間,鮮血便順著她的小腿流滴下來,染紅了腳下的地毯。
"皇後阿誰不知恥辱的賤人,都已經大哥色衰、容顏不再,卻還敢矯飾風騷去勾引皇上,莫非就不懼蒙受報應、減損陽壽嗎? 你是真逼真切地看清了? 當真肯定是皇後在侍寢?不是阿誰紫薇?" 娘娘怒不成遏地詰責著。
"廢料!給本宮跪到那邊去!" 令妃指著滿地的碎瓷片,聲色俱厲地嗬叱道。
令妃悄悄地躺在那張廣大而富麗的床上,她那本來白淨柔滑的麵龐現在卻毫無赤色可言,好像一張慘白的宣紙,顯得非常衰弱有力。她那雙斑斕的眼睛充滿了期盼之色,緊緊地盯著房間門口,就等著那一抹意味著皇權的明黃色身影能夠呈現在麵前。
“小燕子,你在此處叫喚些甚麼?莫要驚擾了皇後安息,不然朕定要重重懲罰於你!”乾隆好不輕易熬到了下朝,歸心似箭般急倉促地趕來坤寧宮,一心隻想將那嬌柔的身軀緊緊擁入懷中,再美美地補上一覺。誰知才一踏入宮門,便聽聞小燕子刺耳的尖叫,還道是出了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顛末一番宣泄以後,令妃終究耗儘了統統的力量,再也冇法找到任何可供她砸碎泄憤之物。
臘梅低垂著頭,如同吃驚的小鹿普通瑟縮著身子,悄悄鵠立在僻靜的角落當中。她極力想要將本身的存在藏匿起來,彷彿恐怕那熊熊燃燒的肝火會殃及池魚般涉及到本身。
待確認令妃熟睡以後,冬雪這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般地悄悄爬起家來。她行動盤跚,一瘸一拐地走向隔壁房間,淚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一邊哭一邊措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