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帝倒下也好幾個月了,雖有太醫的經心醫治,但環境並不算好。他不但頭髮白了,人也瘦了很多,兩頰上的肉都凸起下去。就算殿內燒著地龍,泰康帝的身上卻蓋著厚厚的被子。
承恩公固然自縊了,但金礦一案卻還未完。金礦已經開采十年了,除了這一次庫房裡平空消逝的黃金,那麼之前的黃金都到那裡去了?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泰康帝挑眉,一副不解的模樣,“太子何出此言?”
可太子殿下不放人,聞九霄固然是戶部尚書,可他之前是大理寺少卿呀,審案刑訊一把妙手,人稱彼蒼大老爺!
有刑部,有大理寺,聞九霄便不想再插手後續的事情,這段時候他太忙了,連陪餘小枝用頓飯的時候都冇有,餘小枝必放心生牢騷了,他得回家哄一鬨。藉著此次的事情,他乾脆把統統的事情都推了。
承恩公府抄出來的那些,另有厥後從彆院起出來的那些,加在一起也是遠遠不敷的。
唉,他如何就剛好冇上朝呢?
太子望住他的臉,“父皇,那些大臣俄然就對聞三發難……太俄然了,跟約好了似的。自從您病了以後,兒臣對朝堂的掌控還是有分自傲的。他們都曉得聞三是兒臣的人,查承恩公也是兒臣的意義。兒臣行事手腕倔強,他們都有些怕兒臣,就算有人對聞三不滿,但卻不敢獲咎兒臣的。”
“那天早朝上,兒子數了數,超越一半的大臣都彈劾了聞三,這不普通。”
閉目養神的泰康帝緩緩展開眼睛,“太子來了。”
太子如有所思,“父皇,兒臣明白了。”隨即很歡暢隧道:“聞三便是兒臣手中最鋒利的刀!兒臣指哪他就打哪,特彆好使。”
固然錯過了早朝,但該幫的還是要幫,阿誰甚麼吳翰林,阿誰甚麼張學士,另有禮部的阿誰趙大人,他必然要好好查一查,看他們身上是否真的潔淨。
“你是朕的太子,朕天然會好生教誨你。”泰康帝臉上暴露含笑,“臣子就是你手裡的一把刀,這把刀越鋒利越好,但牢記是你握著刀,而不能讓刀傷了你。”
泰康帝的臉沉了沉,“太子,你要弄清楚,朕是帝王,你尚未即位呢,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有甚麼好怕的。”
平王傳聞了早朝上的事,非常扼腕,這麼成心機的事他如何就錯過了呢!早曉得他就不躲懶了,小聞尚書啊,他這小我哪都好,就是太端剛樸重了。
他看了泰康帝冇有神采的臉,垂下眸子,複又抬起,“就算父皇不承認,兒臣也曉得這事是您插手的。張學士是您的人,冇有您的話,就他明哲保身的性子是不會出這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