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頭都冇敢抬退了出去，直到出了縣衙才鬆了一口氣。這步棋走對了，這一關算是臨時疇昔了。
父子倆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不但夠長，也夠快的。趕在年前就對采石場動手了。”馬家主把茶盞放下，“到底是京裡來的，底氣就是足。”
聞九霄又輕笑一聲，這個張家主倒是挺上道的，恐嚇得差未幾了，上麵他還是做個好人吧。他朝卓正揚使個眼色，卓正揚會心，道：“明天我們小公子替大人去上麵的鎮上慰民，返來抱怨，門路太難走了，坑坑窪窪，窄的處所連輛馬車都過不去。”
聞九霄嘴角抽了一下，那臭小子哪是孝敬他？不過是做給他娘看的。
“修路？”
一萬兩銀子！真富有！山雲縣也不都是窮的，瞧瞧這張家不是挺有銀子的嗎？張家如此，那嚴家、馬家、宋家，應當也不差吧？
嚴家主嗤之以鼻，“小人行動，一麵對我們示好，公開裡卻偷渡陳倉，不是個甚麼好東西，山雲縣來了這麼個主兒，誰知是福是禍？”
張巡檢張昌隆緊跟著道：“部屬亦知罪，身為衙門中人，明知不對，卻冇有勸止家父，部屬實在是無顏麵見大人。任打任罰，部屬都無牢騷。”
張家主為人謹慎，“我揣摩著，大人的意義是讓我們修路。”
張家主趕緊道：“大人您請講，求您給草民指條明路。”
聞九霄似嚇了一大跳，“二位這是？快快起來。”
“高！還是馬老哥看得通透，倒是我暴躁了。”嚴家主臉上暴露笑容，對著親家豎起大拇指。
“部屬辭職！”
張家主心頭亂跳，少卿？大理寺少卿？這但是四品高官啊！張家主慌亂了。
“是，是，大人高風亮節，都是草民的錯。”張家主捧著銀票，都快哭了。
“這個姓聞的，手伸得夠長。”嚴家主道。
他都在縣太爺跟前說要贖罪，一萬兩銀子也拿出去了，如果隻修縣城到阿誰鎮上的路，縣太爺如何想他？
“快走。”張昌隆有話想說，卻被他爹拽著上了馬車，“回家再說。”
張家主沉吟了一下，道：“去探聽明天小公子去了哪個鎮子，走得哪條路，先把小公子走過的路修了。剩下的……把這一萬兩銀子花完，能修多少是多少。”
聞九霄麵無神采，看著底下跪著的兩人，眼神都冇變一下。好久，長歎一聲，“你們如許很讓本官難堪啊！本官是真的不收賄賂。”
至於張家，不知他們是如何籌議的，歸正月朔一大早，張家主就領著兒子去給縣太爺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