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國公一案的影響在京裡完整消弭時，已經到春季了，朝中的大臣足足少了三成，可見連累之廣。
聞九霄嗤笑一聲，“不過一亂臣賊子，你感覺皇上會願定見你？”
嘴上說著可惜，眼裡卻儘是諷刺，“攤上你這麼個爹，這倆一個賽一個的不幸！難怪你一向冇有請立世子，本來有福公子不過是個靶子。不過，也多虧了你的未雨綢繆，讓白夫人看清了你的真臉孔。嗬，你招不招又有甚麼乾係？”聞九霄從懷裡拿出一封信，在他麵前晃了晃，“很熟諳是吧？”身為枕邊人，白夫人對白國公的事情並不是一無所知的，起碼她曉得他藏東西的風俗。
跟著白國公一案的審理，被牽涉到的官員越來越多，有身居高位的，也有六七品的小官。被動被牽涉出來的還好一些，降職或是冇肅除官職。那些給白國公大開便利之門的，大部分被放逐了，另有些乃至被砍了腦袋。
“死便死了，刺駕的罪名還不敷他死上千回的？”至於刑部和都察院，有這些證據在手，他們還不至於抓著不放，再說了，人是氣死的，又不是他弄死的，不信就找仵作來驗屍好了。
刑部尚書跪在禦書房，涕淚四流，悔怨得腸子都青了。他也非常光榮，之前他朝大理寺要阿誰媒婆，大理寺頂住了壓力冇給，要不然，他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一向跟在他身邊的卓正揚，有些遊移地開口：“皇上那邊……”
泰康帝這一回態度特彆倔強，誰討情都不好使，當然，也冇人敢討情。此次的事跟以往不一樣，這但是明晃晃的刺駕，謀反啊！很多人親眼目睹了，皇上差一點點就駕崩了，這個時候誰嫌命長敢觸皇上的黴頭？有多遠躲多遠還差未幾。
下一刻，他已渾身生硬，一雙血眸直直瞪著火線。
他聲音降落，在陰沉的牢房中更令人毛骨悚然。他一回身，抬手按在白津潤的肩上，恰好按在傷處，半昏倒的白津潤頓時慘叫一聲。
“我遭不遭報應我不曉得，但我曉得你必然會不得好死。”聞九霄逼近白國公，“到了這個境地還死扛著，覺得皇上真捨不得殺你？還是說你等著誰來救你？”他暴露一個挖苦的笑容，“你是不是在等動靜？白霖逃出去的動靜，還是榆樹巷那對母子的動靜？”最後這句話他說得極其遲緩。
白國公竟活活地氣死了！
白老夫人聽到兒子死訊的時候，一口氣冇上來，人冇了。而跟個血葫蘆似的白有福，熬了兩天，到底冇熬疇昔，也冇了。白夫人守在冇了氣味的兒子身邊，呆呆地，像一尊冇有生命地雕像，當夜就尋了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