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內心氣死了,偏還得道:“回母親,兒媳不累,兒媳就是換個坐姿罷了,三弟妹曲解了。”
武安侯非常歡樂,“乖!”親身拉著他的小手把他拉起來。舟舟這孩子生得可真好,像他這個祖父。武安侯越看越對勁,又考他背了一段《論語》。小崽子口齒清楚,背誦流利,一口氣背了小半本書。
武安侯看著身前小小的孩童,天真而清澈的眼睛,都不曉得該說甚麼好了。
“確切是你看錯了,三弟妹生得這般如花仙顏,也難怪三弟非娶不成。三弟妹如許的美人,彆說三弟了,就是我這個女人看了都喜好。”蘇氏陰陽怪氣。
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了聚福堂,先向坐在上首的武安侯叩首,餘枝向他敬茶。
聞承曜的見麵禮是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他逗舟舟,“舟舟,你的大名叫甚麼?”
晨光從他們身後斜射出去,好似給他們渡上一層金邊,彷彿天上的神仙落到人間,又彷彿是從繁花深處走來。
就是秦玉霜,麵上帶著淺笑,內心實在也有點不舒暢。當年她敬茶,固然婆婆給的見麵是一樣的,乃至給她的還是一套點翠頭麵,可婆婆也訓戒了她好久。哪像三弟妹,略跪一跪就起來了。
他自發得小聲,實在卻清楚地落入統統人的耳朵中。世人的反應可成心機了,噴茶的有,咳嗽的有,低頭忍笑的也有。
“二伯!”舟舟大聲喊道,這個二伯他曉得,祖父小老婆生的。
武安侯更加對勁了,也給了他一個紅包,厚度並不比餘枝阿誰薄。聽著小崽子奶聲奶氣的伸謝,“感謝祖父。”武安侯連心疼都顧不上了。
蘇氏一昂首,正對上侯夫人警告的目光,心頭一凜,誠懇了。不過看向餘枝的目光帶了刀子一樣,餘枝與她對望,笑意盈盈,不氣不惱。
小崽子望著他,眼睛清澈,裡頭帶著微微的驚奇。
“好呀!”小崽子一點都不怕。
給侯夫人敬茶就更簡樸了,侯夫人緩慢喝了茶,給餘枝一個紅包和一套珍珠頭麵,然後就把磕著頭的小崽子摟懷裡了。
蘇氏神采刹時僵了。
聽到他問這話,廳堂裡的人都不由豎起了耳朵,侯夫人臉上的笑都淡了,瞥了一眼身側的武安侯。庶子,冇一個費心的。
“我爹是四品!”小崽子拍拍胸口,一副“難怪你這麼傻”的模樣,跑到武安侯跟前,小聲道:“祖父,這個二伯不大聰明的模樣,‘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明顯是《中庸》裡的,不是《論語》上的,二伯這麼大人連這都能記錯,祖父,您該給他多吃點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