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近西北,氣溫便愈是枯燥酷寒。唐子畏批一件棕色的大氅,騎在頓時,凜冽的風將他臉頰颳得通紅。徐行風就跟在他身後,兩人相距不出兩匹馬的身位。
好歹是懾於唐子畏在場,又有重擔加身,這才勉強相安無事。
徐行風眉眼間的神情也當真了起來,“既然無平叛之憂了,我便當真叫你領教一番,我等交戰疆場的武將可不是你設想的那麼簡樸!”
因而朝廷的十萬雄師浩浩大蕩擠進了寧夏城,楊英要擺酒設席,被唐子畏回絕了。臨時住的堆棧裡,唐子畏與張永、徐行風二人在後院中點了一桌酒菜。太陽已然西斜,三人邊吃邊飲,很快便有了一絲酒意。
唐子畏見徐行風鼻尖通紅,清楚是不適應這西北的環境,卻還要嘴硬。他無法搖點頭,走近一步將那狐皮套到徐行風的脖頸上,利落地打了個結。
待到近前一問,那帶頭的竟是寧夏的遊擊將軍仇鉞(yue)。半月前奉陝西總兵曹雄之命,與寧夏知縣楊英一同趕赴平叛。
張永這話卻激起了徐行風的不滿,他嘴角一扯,目光從眼角挑起,略帶諷刺道:
……
徐行風眉梢向上一挑,眼神不屑地瞧了一眼那毛皮,傲然道:“我帶兵也有八年了,從不需求這類東西。將軍還是留給張大人用吧!”
“夠了!”唐子畏一把拉住想要站起家的徐行風,那力量之大,讓徐行風不由得愣了一瞬。
“他在車中,哪用得上。”
徐行風見他一起上半死不活的,此時快到寧夏了就生龍活虎地出來籌辦搶功績,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每次看向張永的不屑目光,都讓後者忍不住青筋暴起想要將他擰下來狠揍一頓。
張永猛一拍桌子,氣得直指著徐行風叫:“你也曉得我是監軍!莫要覺得你一個都尉多了不起,咱家以大局為重,可不是怕了你!”
唐子畏按住他,一臉淡然道:“為將者乃是軍心所向,隻要你身形挺登時站在最火線,他們心中纔有底氣;你一往無前,他們才氣所向披靡。若你兩軍對壘之時俄然打個噴嚏,豈不成笑?”
練習有素的兵士們立即行動起來,生火分建議乾糧。徐行風也翻身上馬,與唐子畏一同走向前鋒的幾名將士陣營中。
“嘶!”
徐行風又是一愣,心頭升起一股奇特感,反倒將火氣消了很多。他高低打量唐子畏一番,本來繃得緊緊的臉噗一下笑了出來。
“不然你覺得方纔那一拳是甚麼?”唐子畏沉著地激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