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倒未有太大竄改,隻是皇上即位冇幾天,便打消了午朝。那些老臣寫好了嘮叨的奏摺還冇來得及上疏抱怨,第二日便在殿上被奉告早朝也打消了。由此惹怒了很多大臣,皇上恐怕正煩心著呢。”
“那我便不客氣了。”唐子畏給本身也倒了一杯茶,手指環住杯身,道:“我此次來都城,任職是虛,實則有些想做的事情。你在通政司任職,有很多諜報都會通過你的手上傳下達。我問你,你可有閱覽奏摺、截留動靜的權限?”
等統統安設安妥,新的院落裡,唐子畏與徐經在一週遭石桌前相對而坐。
“我摔不著,王爺倒像是要摔了。”唐子畏咧了咧嘴,蹲著往中間挪了挪,一手拍了拍身邊略帶斜度的瓦片道:“給你騰個位置?”
朱厚照冇挪開眼,隻微微將頭靠近唐子畏的耳側,一樣小聲回道:“總比整天對著那些大臣苦大仇深的臉唉聲感喟成心機些!”
臨行的前一天傍晚,朱宸濠在王府暗裡購置了一桌酒宴,給他餞彆。
朱宸濠心中癢癢的,不知昨夜裡兩人說過的那些話到底當如何對待,故意扣問,卻礙於紀生等人在場,隻得作罷。
唐子畏笑著點了點頭,因而倆人就這麼直蹲到兩隻蚱蜢分出個勝負,朱厚照才站起家來,伸了個懶腰。
上麵冇有覆信,過了一會兒,一隻五指苗條的手掌探了下來,死死握住了朱宸濠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朱宸濠有些生疼,他卻反握住那隻手的腕部,一聲不吭地在矮牆上站直了身子。
文徽明心有憂愁,與唐子畏談及此事。唐子畏卻笑言:“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王爺有治世之能,惠及百姓,有何不當?”
夜風穿林過竹撫過他的臉頰,風涼的觸感讓唐子畏感受稍稍復甦了些許。他兩手搭著膝蓋蹲在屋脊上,突聽鞋底磨著砂石“哢哢”的異響,往下一看,朱宸濠正笨拙地摳著一旁的矮牆往上爬。
唐子畏點點頭,又就這些多問了幾句。徐經知無不言的答覆,讓他對目前的狀況也把握了個七七八八。
“可我一起走來,百姓眼中已無君無國,你身為知縣,不君子心,卻還為寧王說話?”
“等等!”朱宸濠被唐子畏放開的手空落落的,他幾近是下認識拽住了唐子畏的袍角,喊出了聲。
文徽明本是如水的性子,偏就此事與唐子畏相左,兩人爭辯無果,一氣之下,甩袖拜彆。而後一年,與唐子畏再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