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彬恨不得把那烏鴉扼死在手心,卻礙於自家大哥而生生忍住。
祝枝山已經喝完了一杯酒,此時眯著眼恍恍忽惚地回味了一下,說不上來有甚麼好喝的,手卻已經向酒壺摸去要倒第二杯。
正在這時,唐申疇前麵走過來,叫了他一聲,“大哥,我們歸去吧。這裡我讓人來照看著。”
唐子畏對上他的視野,說道:“不打草驚蛇,直接抓他個現行便是!至於百姓……過後再說吧。”
楊元彬轉了個身看著他,神采涓滴冇有舒緩的模樣,隻問道:“事情都停頓的如何樣了?”
“進。”
“至於這些粉末,”朱宸濠重新捏了一點起來,說道:“大略就是罌粟殼了。我曾在大夫那邊見過,固然平常藥鋪少見,但也算是一味傷經常用的藥材。”
唐子畏俯身在內裡撿了一把馬草過來,逗弄著它,“給你起個名字如何?”
楊元彬猜疑地看他一眼,接過信拆開來。
一把草喂完,唐子畏想走出來嚐嚐。還未靠近多少,風牽便掙紮著往馬廄深處退去。
風牽不捨得嘴裡的草,扭著身子躲開唐子畏的手。唐子畏倒是固執,探手非要揪到它不成,幾次以後,那馬也懶得躲開他了,就站在原地雷打不動的吃著草。唐子畏撫著它亮光的外相,眼睛彎成了兩彎新月。
朱宸濠咧了咧嘴,他那老爹向來玩得開,他也跟著曉得了很多東西。但說倒是不能這麼說的,“烏香代價高貴,爪哇、榜葛賴等地進貢時我見過一些,也知其功效能讓人神魂倒置、如登極樂。這酒裡所含分量應當未幾,但也足以讓人日思夜想了,耐久飲用恐怕後患無窮。”
它瞪眼著唐子畏,不知這傢夥給本身吃了甚麼,口舌麻痹發癢。它狠惡地扯動拴著的韁繩,掙紮著想要逃離,卻隻見到麵前的人類哈哈大笑。
“的確猖獗!”楊元彬氣得猛一拍桌子,不待他破口痛罵,就見窗邊的烏鴉被驚得忽而飛起,收回一聲粗啞的大呼!接著撲閃著翅膀便衝了過來,尖尖的短喙落在楊元彬額上,鑽心的疼。
“甚麼?”聽到唐寅的名字楊元彬就不好了,還冇等他發作,又聽楊德道:“除此以外,唐申還遣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交給少爺。”
唐子畏也抿了一口,見此抬手按住了酒壺,“彆喝了,這酒不是甚麼好東西。”
唐子畏點了點頭,看唐申過來抓了些草丟出來。那馬兒還站在角落裡,悄悄地看著他們,直到兩人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