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看他這彆扭樣兒便好笑,吃個飯還要人哄,德行!
第二十五章
正對門的這一家還是個讀書人家,姓嚴。但年紀不大,隻比徐宴大個四五歲,二十二三的模樣。跟徐家一樣,是一家三口客歲下半年剛搬來金陵的。這家的婦人年紀比較小,才十六七歲,但懷裡也有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了。
徐家的院子在巷子的南邊裡頭,左鄰右舍家裡都有考生。左邊一家姓張,家裡有個秀纔在金陵的南山書院肄業。來金陵好幾年了,三十高低,下過幾次場,冇中,又返來書院讀書。膝下有兩女一子,長女已經出嫁,次女年芳十四,待字閨中。季子倒是還小,五六歲的年紀,每日在巷子口跟同巷子人家的孩子玩兒。這會兒不曉得犯了甚麼事兒,正被母親揪著耳朵打屁股。
蘇毓不曉得外人如何想她,歸正她這半個月,差未幾將金陵城的大街冷巷都竄改了。不得不說,汗青上被稱作是金陵的城池都格外的繁華,這個朝代的金陵也一樣。
分開破廟,走了約莫兩日半,一家三口就到達了金陵。徐宴經了落水這一遭確切是肥胖了很多,原本身子算是同齡人中較為精乾的。本來穿戴剛好一身的衣裳此時穿在身上,倒顯得有些空了。不過幸虧精力還不錯,入了城便去了牙行,找媒婆賃屋子。
徐宴可貴冇有夙起,窩在被子裡睡得很沉。徐乘風揉著眼睛爬起來,他一點動靜都冇有。
本來蘇毓初來乍到,見她家中也是供著一個公子哥兒一樣的讀書人,婦人們當她是同道中人,或者覺得是同道中人中過得最慘的一個。但這十來天一過,常常瞧見蘇毓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門,過了午膳才慢悠悠地返來。返來必然是不白手的,回回就拿點小點心小果子打發財裡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經常看到徐宴這神仙一樣的哥兒帶著一個玉雪敬愛的孩子在灶房做飯的婦人們現在看蘇毓的眼神,那就是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戀慕妒忌恨外加看不紮眼了。
屋子賃得快,徐宴辦事很利索的。兩日不到的工夫,他便找著了一個不錯的獨棟小院兒。不大,就三間屋子,門前有一棵大榕樹,院子裡有一口井。這般看來,倒是跟他們在王家莊的院子有些相像。
這年代還冇有學區房的說法,但孟母三遷的故事誰都傳聞過。隻要想在讀書這一條道上走出點花樣,內裡的人擠破頭也想賃這裡的屋子。這般一來,房錢如何不漲?
徐宴擁著被子坐著,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不緊不慢地舀。那根根清楚的眼睫在他眼瞼下留下整齊不齊的影子,跟著他眨眼睛,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