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確的眉眼漾出些笑意，伸手悄悄捏了捏她盈潤的臉頰：“好，我承諾你。”
蕭確伸脫手去，悄悄碰了一下她的指尖。再極遲緩地、一點一點地往上，用他微微粗礪的指腹摩挲著，從淡粉色的指甲到肌膚膩潤的手背，直到將她的一隻手全部兒握住。
靈初受不了了，被人這麼一折騰，睏意去了大半，脾氣卻上來了，睜眼似嗔似怒地看著蕭確：“你乾嗎啊？”
她一向就冇看清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誰，還覺得是貼身顧問她的乳母。
靈初吃力地看了一眼，還是看不清，又感覺頭疼，重新閉上了眼。
蕭確的心境垂垂平複，他看著依偎在本身身上的靈初，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的模樣，他摸索著叫她一聲：“公主？”
蕭確躊躇了一下，腳步冇動。
而後他展開眼，低下頭去，在這乾清乾淨的、曾沾滿貳心頭血的手上，印下悄悄一吻。
靈初冇有重新躺回到榻上，而是順勢將懷中的人一同拉著在榻上坐下，閉著眼，頭靠在他的胳膊上，小臉無認識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靈初小臉微微嘟起，有些不歡暢隧道：“我纔沒有扔，是小巧弄丟了……”小巧是她之前的侍女。
靈初已經跌跌撞撞地走到他跟前，身子一軟，一把將他抱住，臉埋在他胸口處，聲音軟糯糯的：“我站不住了……”
靈初雙手撐著水盆的邊沿，低著頭站了一會兒，深呼吸了數下，胃中的不適垂垂平複了，隻是頭還是很暈。
“靈靈？”
他閉著眼，感受破裂的時空在一室的沉寂中吼怒而來，帶著三年前絕壁之畔的獵獵風聲和砭骨寒意，感受冷芒閃動的冰冷匕首再一次刺入本身的心臟，那種鮮血淋漓的痛在他的幻象中與麵前的統統印證、重合。
更多的倒是嬌憨，可貴一見的小女兒神態，蕭確忍不住笑了一下。
蕭確再次垂目，看著她微醺時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澄徹靈透的眼眸緊閉，纖長精密的眼睫在燭光下根根清楚，於眼瞼處投下一層淺淡的影。
麵前的光芒轉暗，室內靜悄悄的，靈初雙目緊閉，呼吸垂垂綿長。正打著打盹的時候，俄然感到胃裡一陣糾結。
還冇等他做出反應，靈初已經下了榻，腳步踉蹌地往外走去。他趕緊跟上，看她目標明白地走到木架子前，雙手撐著銅盆邊沿站穩了，蕭確便將抬起的手放下。
還是有些不舒暢，靈初勉強展開眼，摸索著下了榻，腳步不穩地走到一個安設著銅盆的木架子前。她醉得有些短長，但早晨底子甚麼都冇吃，胃裡是空的，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