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臉上冰冰冷涼的,他摸了摸,是濕漉漉的水。

“他本來就比你祖母大十歲,老了乾不動活兒了後更不受待見。”

完了,他彷彿跟祖父一樣,是個壞男人。

宋大餅一想到祖父之前差點把祖母打死,心中就冒出來一陣肝火。

夢裡,他變成了瘦骨如柴的老頭子,被宋粟粟和孩子們拿著棍子追打,從院子裡追到村頭,渾身傷痕累累。

他在街邊像條狗一樣乞討,求了好幾天,連他一文錢也冇求到,渾身又疼又餓。

“……”宋大餅神采凝固。

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汗水。

在宋大餅心中,娘排第一,爹排第二,宋老太太排第三。

如果他家現在也有這麼多資產,該多幸運啊。

閨女,爹錯了。

莫非是地動了?

一聲嬰兒的哭泣,把宋大餅從惡夢中喚醒。

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感覺剛纔的宋老爺子不幸。

展開睏乏的眼睛一看,彷彿是宋粟粟在床邊的角落裡,伸直身材在顫抖。

和宋粟粟說話都不敢大聲,降落且略有磁性的嗓音冇了戾氣,顯得非常和順動聽。

“一起顛簸流浪,你祖父的親人死的死,散的散。你祖父本來就脾氣不好。他的幾個仙顏小妾都是因為錢才從的他,見他冇錢了,也都不想跟著他刻苦,一個接一個地溜走了。”

明顯不是甚麼動聽的情話,但宋粟粟聽著,卻不由紅了臉頰。

一起上,四周的村民都在笑話他,對他指指導點,說他年青時候不是好人,老了該死被如許對待。

媳婦,我錯了。

他大口喘氣,看了一眼烏黑的四周,模糊看得見他還睡在床上,發明剛纔隻是個夢。

宋大餅聽得美滋滋的,光是設想一樣良田千畝,一眼看不到邊沿的場景,他都有一種高傲感。

大夏季的,鵝毛大雪紛飛。

“你爹他們兄弟幾個都是被你祖母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祖父從冇有支出,以是現在他老了才遭嫌棄,被打被罵也冇人護他。”

旺財高傲地舉頭搖尾巴,隻要一被誇,那小模樣彆提有多對勁的。

從小,宋老太太都極其心疼他們這些孫輩。

想起剛纔和宋粟粟說話的語氣確切是太凶了,但他伸開嘴,卻不曉得該如何報歉。

他丟儘了臉麵,還被宋粟粟一腳踹到了大街上乞討。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本來當時你祖母一家子,算是桃源村最有錢的一家。但你祖父不知進取,都到這時候了還拿著獨一的一點錢在內裡喝花酒,養小媳婦。在內裡略微有過得不快意的處所,回家就拿你祖母和他的孩子撒氣。你祖母的第五個娃就是被你祖父酗酒以後打掉的,你祖母也差點被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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