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一雙烏黑的眼睛,安靜地凝睇著他,不帶半點舊情:“王爺,我自幼熟讀《女戒》、《女德》,女子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從成為東宮太子妃的那一天起,我內心隻要一個男人。先帝既然去了,我心已死,餘生所求,唯有保全他留下的一點血脈,隻願皇上能夠安然長大,直到親政的那日。”

終究說到正題,她內心歡暢起來,麵上也格外持重:“你是攝政王也好,使下作手腕稱帝了也罷,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健忘提示你,你的皇位是如何名不正言不順偷來的!即便你不見我,我也會每日謾罵你,你如何獲得的皇位,就會如何落空,總有一天不得善終!”

淩昭沉默。

江晚晴差點嚇出了心臟病,倉猝收斂笑容,清清冷冷地睨他一眼:“何事?”

江晚晴一陣頭暈,隻來得及叫了聲‘猖獗’,就被男人悄悄放在榻上。她坐了起來,驚魂不決,神采本是慘白的,又因肝火出現了紅色:“你、你膽小包天,目中無人,豈有此理!”

江晚晴沉默了會兒,掀起被子,本想站起來,可右腳的鞋子落在另一邊,她隻好穿戴一隻鞋子,右腳點地,走了一步。

門關上了。

淩昭卻笑:“……這話聽著順耳多了。”

江晚晴低頭看著他。

江晚晴心中大喜,為了不讓他看出來,從速轉過身,裝出傲岸不屑一顧的模樣。

淩昭道:“坐下。”

江晚晴冷酷道:“為人臣子,帶兵兵戈、安定國土,本就是王爺分內之事。”

江晚晴聞聲聲音,終究暴露心對勁足的笑容,深呼吸好幾次,才平複下衝動又鎮靜的表情,誰料回身一看,那男人竟然又原路折了返來,立在門口,陰沉著臉:“另有一事。”

語氣無甚豪情。

江晚晴聽他越說越不像話,堆積了七年的情義一旦發作,隻怕他連這裡是皇宮都能忘光了,還覺得是在尚書府,與她隻是小情侶鬨鬧彆扭。

淩昭眼角的餘光瞥見,狀若不經意地走過,往那朵絹花上踩了一腳。

寶兒還在外頭拍著門,驚駭地叫著‘娘娘’、‘娘娘’。

但是現在,寶兒的聲音和窗外的雨聲,都像隔著很遠的處所,聽不太逼真。

淩昭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他站起家:“我不信。”

淩昭冷著臉,死力保持的安靜下,是死死捏住的雙拳和額頭上凸起的青筋,他走近兩步,聲音降落:“你起不起來?”

這男人站直的時候,像一座小山巋然不動,獨立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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