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
她悄悄地將木簪攥在手心。
俞眉遠將龍影玉塞進衣衿,霍然起家,仍舊一字不回。她與他擦身而過,手肘撞上他的手臂,他手裡聖旨落地,她一腳踩上,傲但是去。
俞眉遠心一緊,此人在外頭喝酒了?
魏眠曦悔怨了。
不知誰將屋裡的窗戶敞開,夏季北風簌簌灌入,吹得俞眉遠手發冷。
俞眉遠手裡的簪尖從脖上劃過,拉出一長道紅痕,把魏初九嚇得臉都白了。
她太體味他了,這一局,他輸了一子。
俞眉遠對他視而不見。
“郡主!”魏初九驚叫一聲,衝到她身邊。
“郡主。”
魏初九和魏眠曦的聲音同時響起。撞上他的人真是俞眉遠。
手垂垂鬆開,魏初九將木簪從她手裡抽走,纔剛鬆了口氣,便聽她又道。
“誰死了?”魏初九坐到床沿問道。
她還是像上輩子那樣,不肯和他說話,就算他娶了她,她也對他視如無睹,她的眼中……早已無他。
……
霍錚是她兩輩子獨一的期盼,從少時相逢,總角訂交,一起行至本日,已經十二年了,他這小我已經刻進她的靈魂,與她同生。他既然不在,這場重生於她而言已經冇成心義,或許死了,她還能回到和他相逢的最後,重來一次。
赤霞錦啊,上輩子他用來裝裹她屍身的料子。
他應當信賴霍錚的話,不該奉告她……霍錚死去的究竟。
她說著說著俄然哽咽:“你承諾過我那麼多事,一件都冇完成,如何能說走就走呢?你明顯承諾過我的,你這個騙子!騙子!”
千算萬算,他還是算錯了,江婧底子冇有去西北,而是由徐蘇琰護著蜇伏在建新,俞眉遠算準了魏眠曦會找人騙太子進京,她隻讓他們守在進京的必經之路,半途與霍汶會和,一起逃往西北。
她越說越大聲,彷彿宣泄般,忍了好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淚如雨下。
俞眉遠行動僵住,好久以後才生硬地轉頭。
他快速攥緊拳。
她轉頭,看俞眉遠的神采不似開打趣,隻思忖半晌便咬牙道:“情願。甚麼代價我都情願。”
俞眉遠冇理他,她曉得本日天子下旨賜婚,但那又如何?她不肯嫁,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冇用。
俞眉遠俄然愣住。所謂體貼則亂,霍錚於她而言,太太首要。
“嗬……好料子。”俞眉遠此次笑了。
“是赤霞錦。”他自言自語。
“好,我給你這個機遇。”
光陰仿似回到初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