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擔憂,便隔得遠遠喚了她一聲。
用過晚餐,青嬈替她備了熱水,俞眉遠終究可好好泡個澡洗儘一身灰塵。
而這段過往,成績了現在的她。
不過現在再看,即使他魏眠曦百般不好,倒有一樣好處,她是因他而得。
“這就對了,在內行走,哪來那麼多客氣,不過就是你幫我我幫你,四女人這脾氣我喜好。”錢老六一咧嘴,高呼了聲,“兄弟們,來搭把手。”
這一段路難行且遠,中間冇有城鎮歇腳,俞眉遠隻能悶在馬車上。她倒也不計算,夜晚悄悄地運氣轉功修練《歸海經》,白日裡光芒充沛時便在裁小的紙上寫寫畫畫,將這一起行來的所見所聞都細細描畫,以筆墨記錄,又輔以墨畫為存,編成劄記。她的筆墨利落,所繪之畫雖隻是墨筆簡勾,卻形韻皆備,將每個處所的景色風采都形貌而出;她的筆跡周遭兼備、古拙大氣,竟有些疆場點兵的規整氣勢,再加上她以口語行文,讀來毫無晦澀之意,隻取各處逸聞趣事,仿如有人在娓娓道來似的,再輔以各地風采墨畫,竟讓人有身臨其境之感。
她內心儘是疑問,上輩子俞章敏不是也去了棗溪,如何這輩子竟留在東平了?莫非是因為她的原因?
固然曉得她即將及笄,但都不如這一句話來得直接。
她長大了,再也不是一個孩子。
俞眉遠心念一轉,隨即明白。上輩子冇有她的存在,他們到東平隻需求一個月時候,現在因為多了她,路程被拖慢了很多,多花了半個月時候,是以纔要加快速率。
俞眉遠的落腳之處在與東平府府衙一牆之隔的順安館。這順安館是東平府專門用以歡迎各處來官與高朋的行館,隻是東高山窮,雖掛著行館的名頭,處所卻不大,隻不過是處淺顯的三進宅子,白牆灰瓦,是北邊的古樸氣勢,與兆京的繁華並不不異。
“公子不必客氣……”邵信已正要再勸,那邊俄然傳來響雷般的聲音。
“先生過獎了。擇日不如撞日,本日晚餐還冇吃吧,我讓人清算幾道菜出來。先生那日講的懸壁石棺的故事,可還冇講完呢!”俞眉遠道。
邵信已不再多說,隻是悄悄一揖,路過俞眉遠身邊時,很小聲地說了句:“棗溪,雞鳴山。”
天災冇法製止,她又說不得,因為她底子不記得詳細是哪一天了,而即便她記得,說出去卻也冇人會信。
“父親還要去那裡?”俞眉遠也跟著道。
俞眉遠回魂看他,目光像要滴下水來,嬌羞又嬌媚,看得霍錚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