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媽媽！那如何成？府裡端方可不能破。”趙氏見狀拔了調子駁道。
“孃親教誨，‘民入孝弟，出長輩養老’，慧媽媽看起來最年長，阿遠自搶先長輩者而問之。”俞眉遠甜甜笑著，眼跟著眯作縫。
她們來的時候已經近午，剩下半日時候底子不敷清算這宅裡的東西。
俞家四女人回京。
先動以情，再曉以理，她還真狠不下心回絕。
“慧媽媽客氣了。”俞眉遠咬唇笑著。
“阿遠清算行裝時，還勞煩慧媽媽伴隨，如有不當之處，煩請媽媽指導一二，阿遠自當順從。”俞眉遠又開了口。
俞府裡那些有點臉麵的女人都還得看她的神采行事，這得寵失勢的女人和奴婢倒還拿起喬來，趙氏內心便窩了團火。
“月欣，端方不過情麵。隻是些土儀舊物罷了，何況有我盯著，不會讓女人出錯的。”慧媽媽輕描淡寫回她，眼裡厲色閃過，“我們留兩晚，第三日上路，就這麼定了。有甚麼事我擔著，不會讓你難辦。”
“媽媽請吃茶。”俞眉遠的小手顫巍巍地將茶端到那人麵前，眉眸彎去，笑得嬌憨，“不知媽媽高姓，在哪院當差？”
這四女人真真生了副水晶心肝，小小年紀能想到這些，委實可貴。
趙氏已走到門口，聞言回身嘲道：“還清算甚麼？素馨，你不會不知府裡的端方吧？出來的時候不能帶走府裡的東西，歸去時天然也一樣，內裡的東西一概不準帶回府裡。你們籌辦兩身女人的衣物路上換洗便可，一個早晨的時候綽綽不足。”
陳慧？抱晚居？
此人年過五旬，斑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神態恭敬，腰板挺得筆挺，不動聲色站著，見俞眉遠問了，這才哈腰行了禮：“問四女人安，奴婢陳慧，在抱晚居當差。”
“四女人，不是老奴不通道理，實乃府中確有端方。再者論，府裡一應俱全，四女人的吃穿用度隻會比這裡更好，那些舊物不帶也罷。”慧媽媽直言勸道。
“這是四姐兒？真真一個雪團兒似的小仙女。”
而她要慧媽媽盯著，便是想借慧媽媽之手讓旁人冇法再讓覬覦她的東西。
俞眉遠掀了膝上的蓋錦，蹬蹬腿，籌辦趴下貴妃榻，那廂周素馨見狀籌辦上前扶她，卻又被趙氏搶先一步。
彆的就算了，這玉石事關嚴峻，她可不能再丟失。
慧媽媽蹙了眉。
“謝女人賜。”
“四姐兒慢點。”趙氏伸了手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