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何氏的性子,不成能就這麼斷掉,記事的冊子必然另有下冊。
“好標緻。”俞眉遠摸摸衣上的繡花,由衷讚道。
她的筆觸看似隨便,卻蕭灑利落,有些劍光刀意,筆下線條冇有章法,但是連起後卻聚成乾坤。
鬆仁太小,她不得不消手指拈著按在他唇上。
俞眉遠忙拍鼓掌,從榻上跳下:“三嬸、大姐,你們如何來了?”
時候流逝,俞眉遠十四歲的這一年轉眼到頭。
這一次,卻不知會有多少變數。
“曇歡。”她叫他。
她想了想,又動筆,在畫上落下兩道人影。
這畫雖談不上極好,但是畫風自成一家,像極了她此人。
挑好橘絡,霍錚取了兩瓣遞過桌子。俞眉遠眯眼看了看,俄然撐著桌子探過身,就著他的手將橘瓣一口含下。綿軟的唇瓣觸過他的指,如火舌舔過,燙得人慌亂。
俞眉遠盯著看了好久,那兩人在廊下不知說些甚麼,竟說了頗久。
“唉喲,這兩人坐得……冷不丁一瞅,我覺得是兩公婆呢。”有人剛巧掀簾出去,見了這兩人,不由笑著打趣道。
她總能讓統統顯得理所當然。
隻因為,她不是貳心中的人。
俞眉遠提了筆,有些怔。
俞眉遠眼一亮。
可園裡固然滿樹燈火,各處喜氣勃勃,但到底壓不過民氣淺漠,這個年大家懷著分歧的心機,過得極其暗澹。
山石下的魏眠曦忽一轉頭,卻看到亭上的她。
琴、棋、書、畫,統統的統統,她都曾經用心練習。
“本來早就要給你送來了,可我和三嬸才接了管事的事,諸多事件毫無眉目,真真一個瞎忙,倒把這事給忘了。再過兩天就過年了,這便從速給你送過來。”
霍錚早已從榻高低來,悄悄避出屋去,俞眉遠眼角餘光瞄見他赤紅的耳朵和脖子,內心暗自發笑,卻也不攔他。
霍錚嚐到她指尖滿滿的鬆仁香味,石化般坐在榻上。
俞眉遠前兩天不斷見前來拜訪的各府女眷及家中親戚,已經煩透了,再加上這日的年酒蕙夫人請了魏家,她不想撞見不想見的人,因此到了這天便早早稱病溜開,不去湊阿誰熱烈。
俞眉遠一向翻到最後一頁,眉心猛地蹙緊。
恰是魏眠曦與俞眉初。
就彷彿……她生來就要讓人這麼寵著。
冇甚麼啟事。
她初涉管家,眉眼裡的和順添了些許嚴肅,小後代的意態淡了很多,倒真有個當家模樣。
霍錚想提示她,卻見她不覺得意笑笑,突然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