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眉遠蹙緊了眉,用胖乎乎的小指頭撫著母親的手掌。
徐言娘聞言強忍下喉間癢意,將小小的俞眉遠攬進懷裡,又把身上的薄襖扯下蓋在了她身上。
周素馨略一沉吟,便開口叮嚀,隻是話冇說完,身後的房門便俄然開啟,小小的黑影從幾人身邊竄過,院子裡的人都冇反應過來,便由著她朝著東配房衝去。
也不知是吃了飯食的乾係,還是孩子的身材本就孱羸,她冇多久就感覺眼皮發沉,麵前紗帳雀勾都恍惚了,轉眼間她就沉甜睡去。
稍頃,青嬈端了粥返來,周素馨又將俞眉遠扶起喂粥。
“胡塗東西,說甚麼混賬話。”周素馨當即厲斥著堵了來人的話,“大夫都冇瞧過,你瞎扯甚麼?”
進門處的小廳擺了見客的桌椅,設了小博古架,放了幾個擺件並兩盆花草,右邊是道青雀繞枝門簾。俞眉遠掀簾而入,簾後的屋子被六扇屏風隔成兩邊,一邊是她劈麵而見的窗案幾櫃,另一邊則是臥榻地點。
“嗬……娘不冷。”徐言娘摸摸小女人的頭,顧恤地望著女兒。
溫熱的粥一勺勺送入她口中,寡淡的粥味叫她嚐出彆樣的香氣,粘糯的米粒入口,便化成人間甘旨,哪怕隻要一絲一毫的味道,都讓她欣喜。
“女人――”
吃光了整碟蜜棗,俞眉遠意猶未儘。
俞眉遠身上隻穿了朱槿色長襖裙,光鮮的色彩襯得她的臉龐更加玉雪粉嫩,她起得急,頭髮也冇梳,此時正混亂地披在腦後,髮尾有些捲翹,非常敬愛。
“大夫還冇來嗎?”清冷的聲音像是周素馨的。
她烏黑的小指頭不知何時已搭在了母親手腕脈上。
這讓人又愛又恨的小人兒,的確就像是心尖上生出的嫩芽,罵之肝疼,打之心疼。
今後的日子,都不知如何過下去。
周素馨便是她陪嫁丫頭周素馨的全名。
一碗粥冇多久便被喝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