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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換書看了?”霍錚攏攏她鬢角的發,笑道。
如此想著,她感覺本身是不是貪婪了。
他身上的衣服並不厚,可進屋就這麼會工夫,額上已沁出汗珠,頸上也是濕粘汗意,白淨的臉龐上泛著奇特的潮紅。
腳才堪堪落地,她就聽到遠遠傳來的對話聲。
俞眉遠很喜好孩子,但她與霍錚相逢到現在也有兩年,仍舊毫無動靜。霍錚並不在乎,倒是她自個兒有些急,兩人膝下虛懸,雖說總像蜜裡調油似的和美,但久了她也感受少了點甚麼,內心便想著不管是兒後代兒,隻要有個孩子就美滿了。
梨汁四溢,苦澀入心。
俞眉遠怔怔站在山崖底,久未挪步。
學間的歇息時候,孩子們被拘了兩堂課,到這時像脫韁的野馬似的到處跑,俞眉遠站在書院外的大榆樹下,揚聲喊道。
楊如心替他們兩口兒都診了脈,沉默很久方道:“昔日寒毒侵髓,損了身子,兩人都要調度。”
彼其間早故意照不宣的默契,聞得此言他哪另有不懂的事理,便隻深深望了眼她的笑容,溫聲道:“依你。”
到了本年夏,雲穀鎮的百姓已回了七成,門路屋舍也修整得差未幾,霍錚和俞眉遠又帶回了新帝犒賞的厚禮,有了朝廷的支撐,雲穀的重修便更有底氣。有了前車之鑒,霍錚和連煜決定加固雲穀四周的防備,又籌辦在後山挖一道秘道通到外界,若來日再被困住便不愁冇有脫身之計。
她悄悄一笑,推開藥碗:“不喝了,容我歇段日子再說吧。”
苦口的藥一喝就是半年,俞眉遠那麼個怕苦的脾氣,竟然一聲抱怨都冇吭過,隻可惜藥喝了不知多少帖,針也紮過幾番,她的肚子仍冇動靜。
連煜平生於宦途已無設法,就又建了書院親身教誨這些孩子,但願能為江山社稷培養棟梁。
民氣老是得隴望蜀,剛重生時,她隻想著這輩子能清閒歡愉就夠了,碰到霍錚後又想與他長廂廝守、清閒歡愉,現在二者俱全了,她又開端盼著孩子。
“小霍,要不我將你的藥換換?”這是楊如心的聲音,言語間帶了點無法。
“冇,我向連二哥借了《漠北江山集》,正看著。”俞眉遠把書翻到封皮給他看。
她神采煞白,抿著唇不肯說話。
所幸,有人抱住了她。
俞眉遠又拾起書來看,霍錚自去案台上放的梨子。
上輩子她冇有孩子,便將魏眠曦妾室的孩子抱到膝下養著,也體味了為人母之心,現在善書院裡一大群孩子,個個都是她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