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是遲了。
“主子，過了這黑水冥沙，就是地宮入口了。”說話之人就是俞宗翰的幕僚邵信已。
往音燭？
燈中魂引高鳴而起，似要從燈中躍出。
“東城門，對應的是桑陵東南邊外五百步之地，應是此處無誤了。邵先生，能夠脫手！”俞眉遠看完輿圖後對邵信已道。
火線急報傳回，魏眠曦已然派兵前去桑陵，從赤潼過鳴沙到桑陵，如果急兵，前後旬日不到就能達到。倒是西北遲遲冇有切當動靜傳回，隻是傳聞西北軍與薩烏戰況仍膠著。
俞眉遠耳邊莫名響過一聲蟲鳴，像是某種熱忱的號召。
黑水冥沙，上麵到底是甚麼？竟能將人吞噬？她倒真想試一試，如果下去了，是不是能見到霍錚？
吳涯將飛鉤遞給她，她不假思考就飛鉤拋過黑水河，三爪鉤鉤入河劈麵鎮墓石獸的石隙間，她也不搭索橋，搶先一步扯著飛爪騰空掠過了黑水河。
這場重頭來過的故事，早就臉孔全非。
她將手中銅燈一揮，厲喝一句：“歸去！”
變故來得俄然，世人猝不及防，均嚇得當即留步。
“曉得，但要假裝不知。”她麵不改色，隻望遠空殘陽漸隱。
桑陵是座沙城，觸目所及，皆是被陽光照得金燦燦的黃沙。夯土城牆綿長陳腐，雖有箭樓甕城，然久經日曬砂蝕，早已殘舊。
世人聽了她的話不疑有它，拔腿就往原路跑。可本來微不成聞的翅鳴聲眨眼間就大起來，化作沙沙響聲，由遠及近。
她有些馳念阿誰藏在俞宗翰身材裡的“人”，也不知是否已經消逝，她乃至冇和那人道過一聲再見。
“仙衣蝶彆名鬼母蝶，群居，吸食活物血髓而活，其毒能令人喪失明智，疇前我與俞大人探墓時曾經遇過一小群，毒手非常，叫我們折損了半數人手，現在這麼大群……”邵信已不敢多想。
楊如心領著淺顯百姓在城中建起簡易醫站，將城中能彙集到的藥草都齊備此地，秋白芍則煉製□□分給箭樓上的□□手。
俞眉遠點點頭，目光轉到他身上。俞宗翰神采很差，說幾句話就咳上一陣，他長髮隨便束著，鬢角散下幾縷亂髮，和在都城時比擬落拓很多，渾身風霜。
魏眠曦的雄師已至，而昌陽的軍資被阻，他們困於桑陵，糧草儘斷。
從甬道裡跳出後，她麵前豁然開暢。
“對不起。”俞眉遠重振表情，壓下痛意，昂首沉寂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