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魏眠曦也冇瞞著俞眉遠,每日用飯時都一一說給她聽。俞眉遠不置可否,亦無悲喜。崔元梅本就不肯為後,不過因霍汶霍錚的乾係纔在後宮掙紮多年,現在帝後皆亡,她與霍遠寒骸骨同灰,再難分離,倒賽過浮生虛禮,同分歧陵已無彆離。
俞眉遠內心一驚。
這是坐位於桑陵城下的龐大陵墓。
……
陳永半身裸/裎地掛在青嬈身上,雙目暴瞪,喉上是道頎長的刀口,血濺了青嬈渾身。她兩指之間夾的刀刃薄如蟬翼,正往下滴血。
“我明日就去鳴沙關替你找解藥,待我返來就請皇高低旨賜婚你我。你放心,這輩子我仍舊會讓你風風景光嫁給我。乖乖在這裡等我,彆做華侈時候的事。”他不答覆她的題目,目光從桌上的圖紙掃過。
確如他所言,江婧並不在俞府暗衛所護的那四輛馬車中,俞眉遠臨時改了主張,誰都不知。江婧被她拜托給了徐蘇琰送往大西北,那馬車隻是她用來騙魏眠曦的障眼法。四輛馬車走了四個分歧的方向,冇想到魏眠曦這麼快就發明瞭。
公然,老七和青嬈逃了七天,還是在岩川與協陽交界之地被陳永追上。他們人多,老七要護著青嬈,不敵負傷,青嬈被抓,落進了陳永手中。陳永見過青嬈兩次,至今念念不忘,他本就是酒色之徒,現在怎肯放過。
“啊……”山巒似的黑影壓下,青嬈冇法扼製地尖叫出聲。酒氣衝來,陳永的手已探向她衣衿,青嬈掙紮遁藏,卻敵不過他的力量。
地上為城,地下為陵。
青嬈並非學武的料,但是俞眉遠始終記取宿世她的慘死,故而在分開俞府以後,俞眉遠隻逼她學了一招,算是未雨綢繆。
雖說玄天閣一把火將統統化為灰燼,但天子的喪禮還是要辦。棺木漆過七七四十九道方成,欽天監擇了入殮吉時,放得乃是天子衣冠。宮中一片哀慟之聲,後妃宮人並百官皆著素服,每日於帝靈前哭喪。
出靈那日,綿長的送靈隊浩大而行,從京中至皇陵足稀有百裡路,每隔一段便設路祭蘆殿,一起上哀聲震天,直至皇陵。
他的心機,她一眼看破。
“阿遠,俞府的四輛馬車,我已經找到了。”魏眠曦踏進屋裡,瞧見她站在窗前提筆作畫,天空藍的薄綾襖將她染得暖和,叫人看著舒暢。他尋了話頭和她說話,平時她不理睬他,隻要他提及這些事時,她纔會給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