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熱了,皇上怕熱,殿裡的冰塊太少,明日叫人再送點過來……”
“娘娘,你看明天這環境……”奉侍惠文帝多年的廣勝一見她便悄悄跑到她身邊,躬身道。
“不會……傷害我?”崔元梅卻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不成扼製地笑起。
正煩著,廣勝聲音傳來:“皇上,皇後孃娘求見。”
“你走開!走開!”崔元梅退到牆根。
“朕冇逼他跪,是他本身要跪!”惠文帝的喝聲透過屋門傳出,“他要跪就讓他跪著吧。”
崔元梅說著走上前,將柚茶取出擱在桌上。柚茶被冰湃著,杯壁結了層水珠,看著便風涼,惠文帝二話冇說便從她手裡取走茶抬頭飲下,酸甜冰爽的滋味由口入心。
“你既然這麼怕我殺你,為何還要吃我給你的東西?為何這些年還來尋我?為何不從一開端就彆立我為後?”崔元梅攥緊了拳頭,壓抑著氣憤問道。
“行了,我曉得。”崔元梅擺擺手,“這食盒裡有雪梨銀耳,你替我交給皇上吧。”
“我也曉得,你嫁進天家,現在又是一國之母,崔家之事再與你無關。你替他育有兩子一女,此中一個又是當今太子,你夾在崔家與他之間必擺佈難堪,故我想替將軍報仇也從未求過你。但是元梅,現在朝臣步步緊逼,張家權勢漸大,五皇子隱有代替之勢,霍錚太子之位不保。莫非你甚麼都不想做嗎?”
摸了兩下,她公然摸到一處極纖細的構造,悄悄一扳,書案底下開了道口,暴露暗格。她伸手出來,摸到了沉手的木匣子與聖旨。
崔元梅搖著頭,她已不知要如何結束,隻是不想他靠近本身。這麼多年,她終究發明,除了恨,她還驚駭他。
力量越來越少,連說話都感覺累,這一次……他真的冇法再護她了……該如何是好?
廣勝不知裡邊出了何事,又不敢擅闖,隻好忐忑地守在外邊。
沉默半晌,他方開口令她進屋。
“滾歸去奉告張軼,三日以內朕必查清此事,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兩年太子辦差幾次出錯,聲望大降,惠文帝派他去西北,是存著讓他建功的心機,他既有此心,霍汶定然明白天子並冇動廢太子之意,那他何必多此一舉?
崔元梅悄悄一嗅,氛圍中浮動著淡淡香氣,惠文帝每次見她,每次和她一起……身邊都是如許的香氣。
可密匣冇翻開過,內裡東西會被人更調,除非……全部匣子被人換過。
“你不是甚麼?不是在我的茶中下了藥?”他目光掠過桌上柚茶,裡邊埋了絲冇法發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