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臭脾氣了……”她不悅拔大聲音。
半碗藥很快就見底,霍錚取來帕子拭儘她唇上藥汁,喂她淨水漱了口,纔將密棗送到她唇中。
又被他看破了,霍錚善於易容,武功又高,在出宮門冇多久,他就已經擺脫了他們埋在公開裡跟蹤的人,現在他們並冇有他的下落。
“霍錚離宮了,還要脫手嗎?前次叫他幸運逃過一劫,此次不會再失手了。”
遠處的宮牆以後,俞眉遠身影又現。
“阿遠,我不在,你要好好吃藥,彆率性,倒遲誤了本身身材。”他握住她的手,細細摩挲著。
宮門口空空蕩蕩,不見她的身影。
他拉過她,深擁,久不肯鬆。
“苦死了。誰要喝。”她嘴角一撇,嫌棄地看看藥,還像個孩子。
“我會的,你也一樣。”她把頭倚在他肩上,指尖撫過他的下巴,緩緩而上,劃過唇鼻眼眉,將他的模樣刻在內心。
“霍錚,你記我一句話。解藥對我來講並不首要,你纔是最首要的。我要你平安然安地返來。我不在乎我還能活多久,若能痛快地活著,便是一天也已充足;若不能痛快而活,哪怕給我百年壽命,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場折磨。而冇有你的日子,便是我的災害。”
連日來的不捨,全都化作這些話。
“如何?這麼快就嫌我囉嗦?”他揉揉她的腦袋,佯怒。
“走吧,時候已經不早了。”終究還是她推開了他,還是笑著開口。
“你們不必找霍錚下落了,他必定不會以真臉孔示人。你找人跟著俞宗翰就行,他那邊人多輕易跟,不過也要謹慎,彆打草驚蛇,隻要跟著。”
霍錚知她心機,卻也無從勸起,隻能揉揉她的額,若無其事地從小幾上端起藥碗。
她目送他拜彆。
“阿遠,我發誓,我必然會返來。”
霍錚標緻的眼眸微垂,淡笑道:“也是,倒是我把你鬨出這臭脾氣來。”
已經有人將霍錚的馬牽到宮門口,馬兒甩著尾巴站在陽光裡,霍錚上前拍拍馬鞍,又朝她開口:
回到昭煜殿,俞眉遠取來霍錚的隨身承擔,交至他手中。
……
“細心尋覓,總有蛛絲馬跡可尋,有何好擔憂的。”俞眉婷不覺得意,“你隻需奉告我,要不要脫手,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就行。”
她大喜。
霍錚點頭:“阿遠,你歸去吧,我不想你看我分開。”
清風萬裡,願君長安。
她非常安靜,像一潭無波清池,可池水太清,池底一覽無餘,像她眼底的不捨。